“無緣悲藏觀自在,無垢智王妙吉祥,
摧盡魔軍秘密主,雪域頂嚴宗喀巴,
慧賢名稱前祈禱。”
值得這樣贊嘆,在這濁世雪山叢中,佛教興盛的西藏地方,等同那悲、智、力三者無與比倫的“怙主三尊”(觀音、文殊,金剛手),弘揚圓滿佛教,如同釋迦王佛再來的至尊法王宗喀巴大師。從過去不可說不可說無量劫中,發(fā)菩提心,恭敬承事無量諸佛,圓滿二種資糧,具足十力、四無畏、十八不共法等佛之一切事業(yè)功德。而于無邊剎土中,隨眾生的身心習性,對應現(xiàn)佛身可以度脫的眾生,則示現(xiàn)佛身來度脫他們;對應現(xiàn)菩薩身可以度脫的眾生,則示現(xiàn)菩薩身來度脫他們;對應現(xiàn)聲聞、緣覺身可以度脫的眾生,則示現(xiàn)聲聞、緣覺身來度脫他們;對應現(xiàn)國王身可以度脫的眾生,則示現(xiàn)國王身來度脫他們;對應現(xiàn)凡俗身可以度脫的眾生,則示現(xiàn)隨機應化的各種凡俗身和化身來成熟和度脫他們。他在做這樣事業(yè),勤奮無懈的當中,觀察到在此娑婆世界,一切佛事業(yè)中,以轉(zhuǎn)釋迦能仁王佛所轉(zhuǎn)的攝三藏及四密續(xù)的顯密*輪為無上殊勝。以此為了在此雪域——西藏弘揚開顯佛的顯密圓滿教義,他是乘愿而來的一位大師。
憑什么知道至尊宗喀巴大師,是為了弘揚佛的顯密圓滿教義乘愿而來的一位大師呢?這是從合證量的佛經(jīng)記別中而知道的。如頌所說:“能教怙主親證說,為除無義不虛語。”如此這般的釋迦牟尼佛觀察三世一切事物如觀掌上庵摩羅果那樣清楚,并是佛用無垢智慧觀察,也依照所觀察的情況而演說,不容一點虛誑言語滲雜其間的很多顯密經(jīng)中的佛語記別,以及很多大德的合量記別中而知道的。此中關于宗喀巴大師為了在此雪域——西藏弘揚佛的圣教乘愿而來的佛經(jīng)記別,例如《佛說誡王經(jīng)(即佛說勝軍王所問經(jīng))》中<分清濁品>中,佛對阿難說:
“阿難!現(xiàn)供如來晶珠童,將于未來濁世中,
出有名為慧賢者,能弘如來圣教法。
并于具‘枳’地界上,建立寺名為具善,
攝受侍眷數(shù)眾多,常住建立十法行,
柱有葉紋佛殿中,供有如來二像前,
敬獻佛冠并諸供,如佛經(jīng)義所演說,
悅耳妙音以祈禱。由彼佛前誠啟請,
教法增住一千年,繼此圓寂往生后,
將于東方稀有剎,成佛名號獅子吼,
對彼敬信生彼剎,彼之剎土最殊勝。”
上述經(jīng)文中,清楚地記別出至尊宗喀巴大師的事業(yè)行傳。
先是宗喀巴大師往昔在釋迦王佛住世時,他生為婆羅門子,由勝解智菩薩引至金剛座謁見佛世尊,供上清凈白晶珠鬘一串,發(fā)菩提心;并發(fā)愿在佛涅槃后,佛教將趨衰頹時,愿在北方雪域——西藏弘揚開顯如來圣教,特別是愿契佛旨大弘佛教心要——甚深中觀正見。所以作記別的佛世尊對阿難說:“阿難!現(xiàn)供如來晶珠童,……能弘如來圣教法。”等語。又經(jīng)中被受為知被受記者是至尊宗喀巴大師,以此清楚地授記說:“將于未來濁世中,出有名為慧賢者(亦譯善慧),彼能弘揚如來教。并于具‘枳’地界上,建立寺名為具善。”這樣清楚的記別,后來宗喀巴大師果在枳庫與吉學交界處建寺名叫甘丹(義為具善);后來的法嗣,也都稱作“格魯巴”(義為善律派)。而大師的名號確是“慧賢名稱”。至于經(jīng)文記別大師的事業(yè)說:“攝受侍眷數(shù)眾多,常住建立十法行,柱有葉紋佛殿中,供有如來二像前,敬獻佛冠與諸供,如佛經(jīng)義而演說,悅耳妙音以祈禱。”等語。這是指宗喀巴大師出現(xiàn)在這雪域——西藏地方中,到了他應度眾生的時候,隨有至尊觀世音及秘密主等很多大菩薩從十方剎土化身,前來為宗喀巴大師作弘揚教法的助伴。這類侍眷不是以權力、財用攝受而來的,可以說在一時間,西從那爛陀,東至大海之間,宗喀巴大師的侍徒能住持圓滿佛教的大善知識是遍滿于其間。他們所作的善法事業(yè),也是遍于此間大地,而為上、中、下諸類的人們所共睹,這證實了佛世尊所記別中,早清楚地指示了這些事業(yè)。
又在這雪山叢中的西藏,藏王松贊崗波為了造就令佛教常住的緣起,他幻變出無數(shù)工匠來建立拉薩神變佛寺(即大小昭寺);并且在繪有樹葉的柱中秘藏遺囑說:“哪里有這葉紋柱佛殿中,供有這一主尊釋迦佛像,那里的佛教,也就可以得到如佛在世那樣的加持。”這最為著稱的釋迦牟尼佛像(即唐文成公主迎請到藏的釋迦佛像),以及不動金剛佛像(尼泊爾公主迎到西藏的),將由宗喀巴大師在這兩尊佛像的頭上,供上佛冠并供廣大神變供養(yǎng),在那時會集了超過萬數(shù)的僧伽來虔誠祈禱,這些事業(yè)是經(jīng)中早已清楚地授記了的。并由宗喀巴大師所作這種供養(yǎng)祈禱之力,感得佛教多住世間一千年之久。
宗喀巴大師也將在未來世,于“稀有剎”中成佛,號“獅子吼”,凡是對宗喀巴大師生起凈信的人們,將來也都往生稀有剎中。所以經(jīng)中的記別頌說:
“佛前虔誠而啟請,圣教增住一千年,
繼此圓寂往生后,將于東方稀有剎,
成佛名號獅子吼,對彼敬信生彼剎,
彼之剎土最殊勝。”
又《無垢天女請問經(jīng)》中說:
“北方雪山叢中地,具善處所地區(qū)中,
正法將獲大弘昌。”
這樣的記別,是早將宗喀巴大師將在哪里建寺,很清楚地指示出來。《楞伽經(jīng)》中的記別,從漢文譯出中說:
“薄伽梵佛世尊前,無熱惱龍王供佛一白螺,佛以白螺給大目犍連而吩咐說:汝以此螺藏阻礙山中,未來世將有比丘名具蓮性從秘藏中取出此螺,以作集會僧眾之螺。猴人處所將作此秘藏螺主。”
后來宗喀巴大師果如記別從所謂阻礙山即嘎敦的北面卓山大谷取出此秘藏白螺,以作拉薩大愿供會中集會僧眾之螺。繼后大師將此螺賜與妙音法王(系宗喀巴大師弟子)亦將成辦哲蚌大寺,大弘宗喀教法的緣起。后來果如愿興立哲蚌,直到現(xiàn)在贍洲中哲蚌大寺仍然廣弘顯密圣教,常住眾多僧伽,而秘藏白螺,也仍在寺中而為眾目所共睹。至尊文殊菩薩以《幻變法函》賜與宗喀巴大師時,也清楚地說出這一秘藏白螺的史事,這是在大成就者溫薩巴所撰《記別明鏡》中所說的,載在《溫薩全集》中,是可以參閱而知的。
至尊宗喀巴本身的記別如:《文殊根本教王經(jīng)》中說:
“世間我(佛)涅 ,地上成空虛,
汝(指文殊)現(xiàn)異生身,行諸佛所行,
彼時雪山中,有極喜蘭若。”
此中記別顯示佛涅槃后,將由文殊化現(xiàn)凡俗童相,來作廣大饒益眾生事業(yè);特別明示在北方雪域(即西藏)具喜寺中,作佛事業(yè);并記別其名諱為“慧賢名稱”。以是《文殊根本教王經(jīng)》又說:
“將出戒嚴師,名首字具慧,
彼時持律師,將出無量數(shù)。
皆以戒德稱,能顯佛圣教。
彼時大地上,教法不衰退。
圣教悅意相,定能大光顯,
授記菩提眾,證佛勝菩提。
彼斷三有際,成世供福田,
精勤密續(xù)教,當持賢名稱(此句明示“賢名稱”)
這是很清楚地記別說出“瑪”字為“洛桑扎巴”譯梵語名字的首字,“洛桑扎巴”全譯梵語為“瑪?shù)讎对住薄S譃榱祟檻]與其他有名“瑪?shù)住钡娜讼嗷觳磺?所以再指示出宗喀巴大師的四種大事業(yè)中的支分事業(yè)——神變供養(yǎng)事業(yè),對拉薩兩昭寺中兩尊主尊佛像供上佛冠,顯得十分悅意莊嚴。那時令無數(shù)應化眾生生起善根,記別將獲得真理菩提,能住持這樣教法的大師,將有名為“名稱”的人出世。所以這樣記別,是為了不使誤為他者,而作出了如金質(zhì)記號合入石柱中那樣顯明確定的記別。
不僅是很多顯密經(jīng)中有對宗喀巴大師的記別,過去有不少的善知識也作出宗喀巴大師將出現(xiàn)于世的記別。例如法王松贊崗波所作記別說:“此后虔誠作承事,東方將有比丘生,能持密教此大德,最后成大瑜伽師。改換佛容作承事,彼前極恭承事者,盡是圣者修善士,故于彼等應生敬。云何彼等為圣者?彼等廣作佛事業(yè),以故彼等是圣者。如是圣眾將出生,擁有徒眾住善處,奉安佛經(jīng)與佛像,功德如山復不少。”這一記別中明白指出了宗喀巴大師降生地方,以受優(yōu)婆塞戒時的名稱,和后來在兩尊佛像前供士佛冠,作廣大供養(yǎng),大弘佛教事業(yè)。由他的言教而出的圣士夫,將有難以數(shù)計的大德出而大弘佛教。
又阿底峽尊者及種敦巴兩位大德住耶巴拉日領波三年的當中商議而作出的法語——《噶當法笈》中無垢上師(即阿底峽的尊稱)記別說:“我亦將赴彼方土,降伏兇頑諸鬼神。”這是說化身之一為蓮花生將往印度受生;“有一化身游圣地”是說化身之一為阿底峽尊者將往尼泊爾中部受生;“又一化身去尼境”是說化身之一為班智達白瑪班遮(義為蓮花金剛)將往生垛康下區(qū),“復一化身往垛康”是說而生垛康下區(qū)的即是文殊怙主上師宗喀巴。又說:“于彼勝域中,燃燈智上師,度母諸圣眾,化身有千數(shù),特由無貪欲,乞食比丘師,發(fā)出悅耳音,佛前誠祈禱。四方有緣眾,咸來被攝受。大弘我教法,以及僧伽眾。復有燃燈智,以及慈氏等,化身亦前來,作汝善助伴。為時不太久,于此殊勝地,將有僧伽眾,如海來集會。將有觀自在,善妙化身出。”又《噶當父法》中記別說:“名稱復傳稱,大寶中名稱,稱譽到究竟,吉祥德譽稱。他方諸智士,虔誠而啟請,復出有多數(shù),大德具名稱,咸作利生事,創(chuàng)造安樂業(yè)。”《噶當父法》中又記別說:“我將化身為大德,有時化作比丘身,前去救護彼方土。有時將化為童相,有時化現(xiàn)乞丐身,有時化為鳥獸類,時化祈禱元音形,有時化為咒字體,彼具名稱為比丘,住教時間常化現(xiàn),彼之身心與汝同。由彼律師所加持,三類士夫求大義,獲得義者有百數(shù),咸于彼土修禪定。”又記別說:“人天大眾供養(yǎng)處,將成堪受敬供所。總說此諸殊勝處,初由四師作住持,后來出有具王學。釋子數(shù)約二千五,皆成眾生救怙主,彼處復從諸方隅,集會僧伽無量數(shù)。具緣諸師赴十方,其量等同諸外海,百川流注亦不溢,任何時中亦不涸。”又記別說:“最后佛教中余熔,賴名稱師作長養(yǎng),能成眾多利樂業(yè),亦復是彼勝依處。”以上是對宗喀巴大師以及他的徒眾,作出了明顯的記別。
至尊文殊菩薩對大成就者絳伯嘉措(義為吉祥海)所作的記別中也這樣說:“往昔無數(shù)劫前,有佛名帝釋頂髻王如來(即王頂如來)出現(xiàn)于世,為如海徒眾傳最勝乘——金剛乘*輪。爾時,宗喀巴大師為文殊菩薩長子,具足明咒、辯才、神通、禪定、現(xiàn)證二諦智慧等不可思議諸功德。”至尊文殊菩薩與徒眾前來帝釋頂髻王如來轉(zhuǎn)金剛乘*輪會中時,薄伽梵帝釋頂髻王如來發(fā)出妙梵音言:
“諸菩薩能于無量數(shù)不凈世界中,不顧身命弘揚密法甚深中觀道之金剛乘妙道,此為諸佛子廣大行海中最殊勝行。”
當如來發(fā)出如是獅子吼音時,宗喀巴大師發(fā)起大無畏心力,從徒眾海會中而起發(fā)出勇猛聲音而白言:
“我愿從此時起,不顧身命,于無量數(shù)不凈世界中,弘揚密續(xù)甚深中觀道之金剛乘妙道。”
宗喀巴大師在帝釋頂髻王如來與十方諸佛菩薩作證前,發(fā)出了這樣的誓言后,那時帝釋頂髻王如來與十方一切諸佛齊聲贊說:
“善哉!汝為大勇猛菩薩。”
菩薩獲得解脫已,從此宗喀巴大師為大勇猛菩薩的名稱,遍揚于一切諸佛剎土。帝釋頂髻王如來繼即從身中放出無量俱胝光明,具足歡顏為菩薩授記說:
“如汝所發(fā)誓愿,從此時起,汝將于無量數(shù)不凈世界中,弘揚顯密正法,最后于稀有莊嚴剎土中,成佛號獅子吼如來。”
又智慧空行母“瑪季老吉卓瑪”所述“覺”(音譯,義為能斷我執(zhí)施身大法典)法大典,關于佛教興衰的記別中,空行佛母說:“當國法與教法相反時,佛教將出現(xiàn)如黑暗中,忽見閃電般的光明境相。”說此語時,當有“索朗敬”(義為福德莊嚴)等四女啟問道:“是誰之恩,能作如是?”佛母答說:
“善女汝問大菩薩,彼是賢劫第七佛。
菩薩現(xiàn)名大勇猛,濁世藏地邪行時,
持律比丘名名稱,隨于何處發(fā)獅吼,
辯才威攝諸邪行,如律整頓諸頹風,
建立宗規(guī)持圣教。彼能弘教比丘僧,
領導無邊學經(jīng)眾,從經(jīng)藏海揀精英,
用以如愿度有情。”
這是清楚地記別出了宗喀巴大師如愿出現(xiàn)在這濁世中,大弘顯密圓滿圣教。這樣的很多顯密經(jīng)論中所有的記別,是明顯地記別出宗喀巴大師出生的時間,以及降生處所,所建寺廟,他的名諱和事業(yè)。為有大義而作出的記別,如《般若八千頌》中記別說:
“般若波羅密多甚深教義,于佛涅槃后,將弘于印度南方,繼后將弘于印度北方雪域。”
所謂將弘于印度南方的記別,是說佛滅度后約四百年,有圣者龍樹出現(xiàn)于世,彼大弘般若波羅密多甚深中觀正見,而圣者龍樹即是宗喀巴大師。過去很多大德都說宗喀巴大師與圣龍樹為一心續(xù)無有分別。“絳央喀伽”對于這一意義也贊嘆說:“那嘎佳納(義為龍樹)化宗喀(示現(xiàn)化身為宗喀)。”至于所說“將弘于北方”的記別,是啟問佛世尊這樣的甚深般若教義,到了末法時間將于北方如何的弘揚的情況,能住持這甚深般若的人或多或少的時候,佛世尊指示說:“舍利子,北域及北方地區(qū),將有多數(shù)與極多數(shù)菩薩摩訶薩出現(xiàn)于世。舍利子,如是實多眾多菩薩中能聞、能問、能憶、能持、能讀、能領悟、能善念誦,能開示、能近作開示、能傳經(jīng)、能誦經(jīng)、能真實學、能真實修、能真實作瑜伽行(般若波羅密多),以及說般若波羅密多時,能不阻礙、能不恐懼、能不心怵、能不退縮、能心不外馳、能心不驚恐、能不懼諸方、能不具諸怖畏,不悸之菩薩摩訶薩為數(shù)極少,應知此諸菩薩摩訶薩久已清凈進入此乘。此諸人等,為于過去諸佛如來世尊圓滿正等正覺前,隨學善問、善啟問、善所問之補特伽羅——菩薩乘善男子或善女人。此諸人等曾供養(yǎng)往昔諸如來世尊圓滿正等正覺;此諸人等能圓滿凈戒;此諸人等將從初修無上清凈圓滿菩提即能利益眾多有情。此義云何?如來說此諸善男子、善女人具足一切智性;此諸人等世世受生,皆具足一切智性與般若波羅密多;此將成為凈行。如是從起修無上正等圓滿菩提,將如是說,將喜如是說。善住彼義,善等住于般若波羅密多,魔類亦不能分別,其他諸有情更不能以愿望等咒力來作分別。此義云何?以如是無上清凈圓滿菩提,具堅固力故。諸善男子善女人聞此義已,將于般若波羅密多獲得生起廣大歡喜敬住。此諸人等將使眾多有情于如是無上清凈正等圓滿菩提,生起善根。此義云何?如是諸善男子善女人,將實現(xiàn)我語作如是記別說,行菩薩行時,我將使眾多百數(shù)生命、眾多千數(shù)生命、眾多百千數(shù)生命、眾多百俱胝生命,眾多千俱胝生命、眾多百千萬俱胝生命,真實安置、真實指示、真實建立、真實贊嘆、真實令生歡喜、真實令善分別于無上正等圓滿菩提。當令住于圓滿菩提,令不退轉(zhuǎn)。”
這樣的記別怎樣想它是為宗喀巴大師而作的呢?應當知道北方雪山叢中——此間西藏,能持與閱讀甚深般若的,雖出有很多人士,但是能不錯誤了解般若教義而廣大弘揚般若的人,只是少數(shù)。能這樣開示般若的大菩薩,他確是從往昔久遠劫中修菩薩道,圓滿二種資糧,為度化有情,乘愿而降世的一位大菩薩,他曾在佛前發(fā)大心立下誓言,愿廣大弘揚甚深般若的宗喀巴大師,以此應知是為宗喀巴大師而作的記別。又甚深般若波羅密多教義,有隱義現(xiàn)觀次第及顯示空性次第兩種。隱義現(xiàn)觀次第,為如理依止善知識,最初生起順解脫分之善根,而次第趣入地道諸果,到最后證果后由二十七種事業(yè)之門,直至作利濟有情之間,所有道之數(shù)類、次第、體性等,都能如佛意示大車軌所作的那樣解釋,結果得到正凈的決擇。如其所決擇出來的諸義,都能攝入于三士道中,而作引導具緣應化眾生,從初業(yè)地位直至最后佛位的這樣事業(yè),能如宗喀巴大師可以等同并論的,在此間雪山叢中——西藏地區(qū),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以顯示空性的次第來說,能如宗喀巴大師那樣善為導示,由圣龍樹父子所釋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義那樣的中觀正見,遠離一切垢穢的智理正道而作決擇的那種修法,而次第趣入于地道諸果,最后獲得法身果位等修法的人士,也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因此,佛所記別說,于北方將有能如佛意那樣,開示般若波羅密多甚深經(jīng)義的菩薩摩訶薩出現(xiàn)。是以無他者可以堪受的理由來成立為宗喀巴大師而記別的。
又如上已說,能導示甚深般若波羅密多的大菩薩在佛前發(fā)下大心,立下誓言,愿大弘甚深般若波羅密多教義的記別,這是清楚地為宗喀巴大師而記別的。由于宗喀巴大師往昔曾在與釋迦牟尼同一心續(xù)的帝釋頂髻王如來前立下誓言,愿于濁世中大弘甚深中觀正見。以及往昔釋迦世尊住金剛座時,宗喀巴大師也如過去在帝釋頂髻王如來前那樣供釋迦世尊白晶珠鬘,而發(fā)大心,立下誓言,愿弘甚深中觀正見。我們說這樣是為宗喀巴大師而作的記別,決不是因為我們是宗喀巴大師的隨學信徒,而影響內(nèi)心轉(zhuǎn)變生出癡想,巧作安立與虛證。對于將佛意解說為除宗喀巴大師外,沒有他人的說法,這是根據(jù)未得可作現(xiàn)量因而成立的。此外,秘密主——金剛手,對妥扎大成就者(南喀堅贊)所說的記別,以及文殊菩薩對烏瑪巴(中觀師)所說的記別等諸本尊所說的記別是很多的,將在下文依次詳述。
這樣如顯密經(jīng)論中所記別的宗喀巴大師,降生在哪一地方呢?大師降生在垛康下區(qū)的地方,地名東宗喀。大師降生的情況:時在丙申年(元順帝至正十六年,公元一三五六年)冬季里,大師的父親在夢中,見一大德身穿很多花鬘嚴飾的法衣,系叨利樹葉而形如黃綾所做的下裙,背負著經(jīng)卷。大德說:“我是從中國五臺山而來,向你借一宿處。”說后即向家中供佛經(jīng)堂內(nèi)而去。大師的母親在夢中,見一開滿各種香花的平原中,有女子千人,自己也在其中。從東方來一白凈童子手持凈瓶,從西方來一紅色童女右手持孔雀尾翎,左手持一大鏡。男女二童作商洽后,童男指所有女人問道:“這位可以嗎?這位可以嗎?”童女對于其他女人,都一一說出她們有一種過失。當童男指著大師之母問道:“這位可以嗎?”這時童女微笑而答道:“可以。”于是聽說道:“那么,就給這位沐浴吧!”繼而口誦沐佛偈頌而為其母沐浴。母感受自身垢穢清凈,安樂異常。醒來后,也生起身體輕快,內(nèi)心安樂等很多瑞相。從那時起,鄰舍和眾鄉(xiāng)人也在夢中,見有很多僧伽從藏中迎來釋迦世尊像(即文成公主請到藏中佛像)等不少的稀有征相。還發(fā)現(xiàn)在一時間中,日、月、星三光齊現(xiàn),以及常時天雨花朵,妙香四溢,空中發(fā)出樂音,大地震動等稀有征相,鄉(xiāng)中的人們?nèi)伎匆姟T诙∮夏暾鲁跏盏耐砩?大師的母親在夢中,見有無量不可思議僧伽手持傘蓋、幢幡、大鼓等無數(shù)供具,說是迎接觀音菩薩。大師的母親四周細看都沒有見著菩薩,繼后才見著對面云端中,有一金身高大如山,放出光明如日般光耀一切方隅,正宣說法音。復有服飾莊嚴的很多天子天女圍繞菩薩,從空漸降,金身也隨著漸小,降到大師的母親頂上約一磔手高時,菩薩身形更見莊嚴,而入于母親自己身中,所有圍繞侍眷及迎接菩薩諸人也都入于母親身中。其余眾人向母親作禮拜右繞,供養(yǎng)贊嘆等。到了第二天,大師母親頓感智識明利,極其快爽。從此以后,哪怕是在不必防害警惕的時間中,也自然生起珍攝自身,謹守梵潔等行。大師父親在夢中,見有意想是從柳葉宮金剛手菩薩擲出一支火焰金質(zhì)金剛杵,入于大師母親身中,以此他說:“我們或?qū)⑸挥辛Φ暮⒆印!钡搅藢⒎置涞臅r候,大師母親在夢中,見有僧伽和很多人士手捧五供,口中說是要到供佛經(jīng)堂中去作供養(yǎng),問佛堂在哪里。復見過去曾經(jīng)夢見過的白色童子拿著一柄水晶鑰匙,邊說“在這里”,邊在大師母親當胸現(xiàn)有一黃色一門戶上,用鑰啟開,取出過去入于其身的那一尊金身,其已稍染垢穢。過去的童女又來到眼前,手持凈瓶注水沐浴金身,復用孔雀尾翎掃拭,繼即聽著唱起梵贊供養(yǎng)金身菩薩。從夢醒來,恰是第六甲子丁酉年(元順宗至正十七年,公元一三五七年,傳中未明載月、日,按住胎日計算,當在十月二十五日)拂曉明顯出現(xiàn)的時候,宗喀巴大師在這很多瑞相示現(xiàn)的當中平安誕生。那時,梵天帝釋等諸善神齊聲宣說:“現(xiàn)在眾生有了救怙主,佛教將得到振興,魔軍失敗,善神勝利!”等吉祥贊頌的聲音,響徹了從南贍部洲直到有頂天界。十方諸佛菩薩也祝愿宗喀巴大師能成大義,并散香花。秘密主金剛手及多聞天王等謹慎跟隨大師防護一切災厄。新生在雪域西藏,繼承諸佛的圣種勝苗芽——宗喀巴大師的德相,頂圓如傘蓋、天庭飽滿、眉目清秀、鼻正豐隆、耳肉長垂、肢節(jié)平舒、腹部圓大、諸根明利、肌膚白如君陀花色,舌如蓮瓣柔滑而長,唇紅如頻婆果(或作蘋果)等妙相,美妙莊嚴,見者無不喜悅。
宗喀巴大師的父母也不平凡,往昔劫中大師作廣大弘法利生事業(yè)時,他們曾經(jīng)發(fā)下心愿供養(yǎng)成辦大師順緣,如愿獲得大師的降生。大師的父親秉智勇堅毅的性情,富有好施,種姓高貴。他雖是富裕的世族人家,然而并不驕慢,凡來乞求均慈心相待。他是一位修文殊菩薩的瑜伽者,平素常誦《文殊真實名稱經(jīng)》。大師的母親容貌美嚴,心誠無欺,尤其悲憫貧窮無依等人,確是一位堪作佛母者。在宗喀巴大師誕生后的第二天,當?shù)卮搴?有一位修能怖金剛獲得成就的大德叫卻杰?頓珠仁欽(義為成義寶),他運用神通得知這一喜事,立即準備了甘露丸和合的食物,與及護身的金剛結,為配合緣起還備有一軸有加持的能怖金剛畫像,并應怎樣護養(yǎng)圣童方法的書信等。派遣了一位戒行清凈的侍徒攜帶上物送給圣童,并向大師的父親慶賀。繼后問大德是怎樣得知的?大德說:“我在夢中,得見本尊能怖金剛,當即祈禱愿能常時得見本尊容顏。得本尊示說:‘明年此時,我將來到這里村前,你當安住等到那時。’我為了觀察這是什么因緣,因此入定細觀,知道本尊化身即是你剛生的圣童。”繼后大德還對圣童作了很多避災延壽,及修文殊菩薩和妙音佛母等法來增長智慧的方法。
當宗喀巴大師從母胎初生下時,剪斷臍帶滴下的鮮血,入土后長出了一株白栴檀樹,后來樹枝繁茂,葉有億數(shù),每一葉上都長有獅子吼如來像,因此,那棵樹和地方叫“姑繃”,譯義為“十萬佛身”。到后來達賴喇嘛索朗嘉措(福海)來到姑繃地方檀香樹前,供盛大供養(yǎng),并且吩咐說:“像這樣有特殊加持的樹,是很稀少的。”建議樹的外圍,用白銀包裝起來建成一座菩提寶塔。他很意樂在姑繃地方,新建一座能宣說和修學宗喀巴大師顯密圓滿教義的寺院。于是依照他的吩咐建立起了“姑繃絳巴嶺”(譯義為十萬身像慈氏洲,即通稱的塔爾寺。)檀樹塔的外面,又新生出一株檀樹,這株新檀樹的枝葉上面,也天然長出“阿惹巴扎那”(文殊菩薩心咒)及“底、吽”等種子字形。這樹的枝葉,服食后能生智慧除瘟疫,這是大眾所共見共知的。
這樣的宗喀巴圣童,他雖是出現(xiàn)在這濁世中,他卻是如出生在污泥的蓮花,而不為污泥所染,任何濁世的染污也不能沾染他。當他在童年時代,自身雖是幼童,但是他卻離開了幼童所有惡習,很自然地沒有嬉戲放逸的行為,天性中自能防護一切罪行。他對大眾說話是很和雅,沒有嗔心與怒氣;常以助人為樂,對來乞求者從不吝嗇;對無依無救怙的人們,特別慈悲憐憫而誠摯地和他們談話。他的智慧深淺難量,很自然地自己知道尋求正法,做種種廣大菩薩行。他是如幼兒吮乳,不待教導而天性自知,即能如法而行的。宗喀巴圣童到了三歲的時候,迦瑪巴法王若比多杰(義為游戲金剛)給他受優(yōu)婆塞戒,取名叫“恭嘎領波”(義為慶喜藏)。就在這一年,大師的父親迎請法王頓珠仁欽來家的時候,法王賜給大師父母很多馬匹和羊群,而請求將三歲孩童給他,大師父母歡喜地應允。繼后,宗喀巴大師將滿七歲的時候,才去到法王頓珠仁欽的座前。在宗喀巴大師還沒有出家之前,法王頓珠仁欽也就教導宗喀巴大師令他進入《能怖金剛十三尊曼陀羅》(壇城)給他灌頂,成熟地令他進入金剛乘法門。又給大師以枳布巴師傳勝樂金剛,及喜金剛,金剛本尊灌頂,賜密名叫“鄧約多杰”(義為不空金剛)。法王頓珠仁欽并為大師授了持明及三昧耶密戒,宗喀巴大師即能依師所授,守護諸戒如護自己眼珠那樣不犯過染。宗喀巴大師剛到法王那里和學習誦經(jīng)的很多人住在一起時,還沒有等待到上師教授,他僅是用心思察經(jīng)文,也就能誦讀如流。宗喀巴大師得灌頂后還沒有出家之前,雖是年僅七齡,但是他已經(jīng)將勝樂、喜金剛、普明、閻曼德迦等很多儀軌牢記在心。他多次專修閻曼德迦及勝樂法門、對枳布巴師傳勝樂自入法也專修了不少次數(shù),對其他本尊瑜伽及念誦次第也同時修行。在這時,宗喀巴大師于每晚的夢中,都見著薄伽梵二臂金剛手的威德身像,清晰現(xiàn)起,這樣經(jīng)過很長久的時間,其他很多佛菩薩像也在夢中顯現(xiàn)。特別是阿底峽尊者常來夢中示現(xiàn),后來宗喀巴大師到藏時見著阿底峽尊者的造像,他說:我過去在夢中所見的像與此像是一樣的。這是表現(xiàn)宗喀巴大師將成為受持昔日阿底峽尊者為振興佛教來藏,成熟應化眾生令得解脫,而開示之顯密圓滿道次第,持此法幢諸大德中之翹楚的前兆。
這樣宗喀巴圣童年滿七歲,即從俗家中離家而出家,允作僧伽的法幢。又經(jīng)善達自他宗海具足教證諸功德,崇高無比的上師頓珠仁欽為作親教師,并曾經(jīng)親近衛(wèi)藏、尼泊爾等處很多善巧有成班智達,精研無數(shù)顯密教要的善知識名須魯生格(義為童獅子)的大弟子名須魯絳秋(義為童子菩提)為作阿阇黎,給宗喀巴大師傳授沙彌戒,取名洛桑扎巴(義為慧賢名稱吉祥)。法王頓珠仁欽(義成寶)早知宗喀巴大師將成為法王,以此從宗喀巴大師孩童時代,他即將宗喀巴大師求得到手,自己作為養(yǎng)護的主人。他對宗喀巴大師十分愛護,如培植藥樹幼苗般培養(yǎng)宗喀巴大師得到出家,并成就宗喀巴大師進入金剛乘法門;鼓勵宗喀巴大師往衛(wèi)藏各地求學深造,及為備順緣和資具,對宗喀巴大師有無比的恩德。所以宗喀巴大師只要一聽說法王頓珠仁欽的名諱,立即舉手加額,合十作禮,每在節(jié)日敬供法王頓珠仁欽,從來沒有間斷。
繼后,宗喀巴大師心中生起這樣的決定,他想到身為出家眾應作二事,是讀誦聞思及斷惑修定,可是首先當從根本,徹底地由聞思解釋佛意的大車軌諸大經(jīng)論,進而生起一切經(jīng)論教義皆是教授而精勤修習;這樣自心很好地受持圓滿無缺的佛教后,從而為其他具緣有情廣為教導,令佛正教在此世間得到弘揚光大。宗喀巴大師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得到法王頓珠仁欽的鼓勵,并且自己也生起極大的興趣,準備前往過去曾受一切法王、譯師、班智達諸大德們的慈恩教化,令佛圓滿正法得到弘揚光大的地區(qū)—衛(wèi)藏方面去。法王頓珠仁欽特別詳細地對宗喀巴大師叮嚀,到衛(wèi)藏方面應當如何去作聞、思、修學。他為了使宗喀巴大師容易牢記他的教言起見,特別將自己的教誨寫成頌句如下:
“孺子慧賢名稱悉,汝是昔修善業(yè)者,
早餐正法甘露味,決有前生美熏習。”
又有頌說:
“攝廣中略大般若,而成《現(xiàn)觀莊嚴論》,
汝當勤奮先學習。精研此論善巧已,
于他經(jīng)教漸貫通,知已心中勿忘失,
進而學習諸菩薩,道及廣行等建立,
《經(jīng)莊嚴論》能示此,善巧諸支均應學。
開示生死與涅,總別諸相所依法,
是即《辨法法性論》。遠離無際中觀道,
為示此道彼經(jīng)論,《辨中邊論》應修學。
心中清凈之法性,一切眾生皆本有,
此性是為如來藏,示此義有《寶性論》,
總學慈氏五部論。能作善巧所披鎧,
廣頌是為《釋量論》,《量決定論》為中本,
略義《正理一滴論》,此為本身三部論。
《因論》、《一滴品類論》,與及《成他相續(xù)論》,
說此猶如諸余支。如是從彼法稱師,
所出因明七部論,能于瞻洲揚圣教,
著稱猶如日月光。以后應學下諸論。
又有頌說:
“具足慧賢汝應知,若于離邊中觀見,
愿生勝解有意樂,當學龍樹所著作,
中觀道理諸大論。”
頓珠仁欽復對宗喀巴大師教誨說:“你當徹底地聽受凡隨于二大車軌的諸經(jīng)論,繼當以所聞教義作修行心要而修,務令心中生起決定;然后依自己所得那樣決定的意旨,對其他具緣的人們廣弘宣說,而使圓滿的佛教得到繼續(xù)住持與弘揚光大。”又教誨說:“汝多生的本尊為能怖金剛;防護災難應依金剛手等;生起智慧當依文殊菩薩五字明;延壽當依無量壽;成就順緣當依多聞天子;消滅違緣成就順緣應依智慧怙主六臂明王及當金卻嘉(義為具誓法王)等。以上諸尊我今授與你,須依我教依而修,對于行法供施等不可間缺。”等語。宗喀巴大師在上師頓珠仁欽前問答說:“愿依上師的教誨而行。”同時對師頂禮祈求加持后,他也就接受了止貢寺中為寺供養(yǎng)化緣的執(zhí)事名仁欽伯(義為寶吉祥)邀大師共同上道的請求,及彌勒巴也前來作伴,遂一同起身赴藏。癸丑年秋季,大師到達止貢山林,當時止貢京俄仁波切卻季嘉波(義為法王)在位,大師當即晉謁止貢法王,在法王座前聽受了《大乘發(fā)心儀軌》及《大印五法》等很多深法。繼后大師本意想到他處去求學的時候,由于一些伴友的勸動,同到察巴著名醫(yī)生名叫根卻交(義為寶依處)那里,學習醫(yī)學諸論,及《八支醫(yī)書》(馬鳴造)等教授,并練習醫(yī)療上的一切手續(xù),成為善巧精熟的醫(yī)學者。后來大師在病中時,雖延醫(yī)生十七、八人會診,但關于對何病應用何種藥,及怎樣配藥,調(diào)和藥性寒熱等問題,各醫(yī)生都是請問于大師作主,依師所示來配制。醫(yī)生們也都說:“現(xiàn)在藏中一切著名善巧的醫(yī)士中,也沒有能如宗喀巴大師那樣善巧的。我們到大師座前去用藥,以此而聽受了很多藥性差別的啟示,比較我們過去所學,增進了更大的智慧。”
宗喀巴大師在學醫(yī)處住了不久,也就前往德哇巾(極樂寺)大寺,在極樂寺大師涅塘巴?扎喜生格(義為吉祥獅子)及住持格公巴(義為善如愿)二師座前聽受經(jīng)論。云敦嘉措(義為德海)作誦讀主教師,復請大阿阇黎烏金巴作大師的誦讀副教師。于是大師很好地學習般若波羅密多教授——《現(xiàn)觀莊嚴論》根本頌及釋論,僅用了十八天的工夫,也就將所有論文完全熟悉后,又再聽受絳嘉所著釋論,也將所有文義熟悉。沒有經(jīng)過很久的努力研究,即將般若波羅蜜多所有文義學得極其善巧。教師及同學們對于宗喀巴大師這種難量的慧力,莫不生起極為稀有之心。宗喀巴大師前在家鄉(xiāng)安多地區(qū)時,曾經(jīng)將《大乘經(jīng)莊嚴論》學熟在心,并為他人講說。但由于極樂寺大善知識絳仁(義為文殊寶)對于慈氏諸論極其善巧,以此大師復在絳仁座前很好地聽受慈氏諸論,并且得到體會。大師住在極樂寺,有一時候,文殊菩薩化身的藏王具德上師索朗絳稱(福幢)前赴卻仲寺(法城寺)時,宗喀巴大師往座前晉謁,也就在座前聽受了曼殊五字明結緣灌頂,及枳布巴師傳《勝樂金剛身曼陀羅結緣灌頂》、《古貢(二臂明王)結緣灌頂》等法。大師住寺約有兩年,將《般若波羅蜜多現(xiàn)觀莊嚴論》學得極其善巧,大師那時年滿十九歲,去到桑樸及極樂寺等處,游各學院辯論場,大師才智及法語圓滿的美名從此遠揚,而成為—切善巧的善知識心中樂愿接引的人物。
繼后,大師打算去到后藏,當?shù)竭_仁蚌山區(qū)時,從娘堆繞道而去到夏隴,在那里叩謁布頓仁波切法派的住持大堪布譯師仁清朗嘉(義為寶勝)在此師座前聽受《勝樂十三尊灌頂》。繼即去到納塘,此后才來到薩迦大寺,當時是薩迦停講的期間,大師暫去到薩讓,在薩讓班欽?瑪?shù)装妥?聽受講授諸經(jīng)論。到了薩迦開座講經(jīng)時,大師返薩迦依《現(xiàn)觀莊嚴論》立宗。繼即去到那堆北區(qū),在讓敦、昂仁、嘎絨等寺中立宗。此后又到覺摩隆,在法王卻勒朗嘉(義為方勝)座前聽受《六支加行》(時輪)等法。次到播棟返途中前往吉窩特寺,在大堪布座前聽受《噶當派道次第》法傳。繼到唉大寺辯場立宗。此后去到納塘在善巧喇嘛譯師敦桑巴(義為義賢)座前聽受《俱舍講義》一遍。此后去到娘堆在松德舊寺(總持成就寺)中依《現(xiàn)觀莊嚴論》立宗。
繼后大師在夏季法會期間到哲清寺中,在大善巧梁溫?恭嘎伯瓦(義為慶喜吉祥)座前聽受《現(xiàn)觀莊嚴論》—遍,當時講經(jīng)大師恭嘎伯瓦內(nèi)慧極明,分辨銳利,解說諸義,盡善盡美,使聞法眾生合機動聽。這種大善巧的態(tài)度,令大師心中極生歡喜,那時宗喀巴大師復請講《俱舍論》,恭嘎伯瓦大師說:“我本來也善說《俱舍》,但是由于沒有求學此論的人,所以荒疏已久的《俱舍》,又須作一些參閱。并且我的身體近來失調(diào),現(xiàn)在又須講《現(xiàn)觀莊嚴論》及《因明》,以此不能即時講說《俱舍論》。我有一弟子名仁達瓦,是具有智慧者,他極其善巧《俱舍》,你可以到他那里去聽講。如其不樂意為聽受者廣講,請依文指授是容易辦到的。”恭嘎伯瓦大師對宗喀巴大師這樣說了多次。由于大師過去曾經(jīng)與仁達瓦會過面,再經(jīng)恭嘎伯瓦大師介紹,于是在仁達瓦夏季由薩迦來到哲清,依《俱舍論自釋》(世親自釋)而作了指授時,宗喀巴大師聽受起來,不是僅依文解義的講法,而是配合全注要義,而使學人都能領會于心中,以此大師對仁達瓦生起凈信。仁達瓦所講一切教義,大師只須一次就都能悟文義,完全領會在心里,并將經(jīng)論中一切難義要處,很好地向仁達瓦大師啟問。仁達瓦大師心極歡悅說:“為你作指授,須得謹慎不能疏忽大意。”由于宗喀巴大師最初是從仁達瓦大師前,獲得開闡佛經(jīng)了義與不了義的大車軌中,《中論》及《因明》智理門徑的。因此,宗喀巴大師他以仁達瓦大師作為他無與比倫的主要上師。大師在仁達瓦大德座前聽受了《俱舍》指授的講軌,雖是除一些指授外再沒有余義可明,據(jù)說大師即以這指授講軌,與當時善巧性相經(jīng)論的各著名大德的說法相合起來,而作為聽受與演說《俱舍》的法軌后,再聽受了《俱舍》一遍。哲清寺的夏季說法會散后,在秋季,仁達瓦同宗喀巴大師師徒二人來到娘堆的桑領寺說法會中,宗喀巴大師也就在仁達瓦師前聽受了《入中論》一遍。仁達瓦大師講演中觀也算是初次開講。那時聽說有獲得成就瑜伽自在,善巧五明的譯師大堪布名絳秋哲謨(義為菩提頂)來藏,在布達拉冬季法會中,將講《集論》的消息。由于當時譯師絳秋哲謨是藏中講《集論》的座主,以此無論如何須得去聽受《集論》一遍。到了秋末宗喀巴大師從娘堆起程來到前藏布達拉,在絳秋哲謨大師座前請求講授《集論》,譯師雖是愿講,但因他的年歲高邁,心中早想速回本寺,仲杰瓦又有書信致譯師請速返后藏。以此譯師急速從前藏起身赴后藏,路過法城寺,宗喀巴大師也隨到寺中,雖未能如愿聽得《集論》,但在譯師前聽受到其他一些法門。
繼到冬季法會,宗喀巴大師來到了極樂寺中駐錫。此后聽得覺摩隆有善巧四部難論的大德名洛色(義為慧明)很精通《毘奈耶》及《俱舍》,他特別善巧住持過去持律大德海中如日般的持律大師——塔瑪巴的長子伯醫(yī)阿羅漢的毘奈耶說規(guī)。得到此師允許講說這一說軌后,宗喀巴大師也就在此師座前聽受了《毘奈耶根本經(jīng)頌》及釋論一切支分,盡律師心中所知的毘奈耶說軌,宗喀巴大師完全了解而生起特別的領會。那時宗喀巴大師聽講之后,每天不斷地還要閱讀《毘奈耶根本廣釋》十七頁熟記于心中。在這些時間里宗喀巴大師還得隨眾上殿,當僧眾誦《般若經(jīng)》時,大師內(nèi)心住于一切法無實有自性之義的定境中,以此僧眾誦經(jīng)行法等也沒有驚動大師定力,那時大師心中已遮止一切分別行相,一心專注于明了、性空、無執(zhí)中,直到上殿從頭到尾行法完畢,不須用力,任運安住在這樣定中。西藏為取得成就而修習的人們,其所謂心中生起了最善的究竟通達,伹如與領會一切經(jīng)義的至尊宗喀巴相比,那樣的通達僅只是心中生起了住心之善妙感覺——共通的三摩地。至于大師證得空性不共三摩地中,遠離絲毫顛倒亂相,這更是為一切智者所喜難以測量的功德。
當大師誦持《毘奈耶廣釋》約有四十余卷的時候,他的上身生起劇烈疼痛,但是大師他如常啼菩薩為尋求《般若》的時候,不顧生命地去求得《般若》那樣努力,不把病痛放在心上,仍然同一些弟子去到后藏。大師本來想去到薩迦,繼因行途中天氣嚴寒,而路程又很遙遠,也就取道歐彌去到勒寧,就在勒寧住下過冬。當時勒寧那里的求學大眾和隨師服役人等都請大師講授《集論》,大師雖是對于《集論》沒有作專門閱讀和研究,但是略一閱讀,心中頓時通達論義。大師即將自己參閱所知的論義向大眾講授了一遍。繼即去到了薩迦,那時,仁達瓦大師正在薩迦聽講《道果集》,大師與仁達瓦相會后,也就在仁達瓦座前住了約十一個月之久。仁達瓦大師聽受《道果集》等法的當中,復為宗喀巴大師詳講說《集論》一遍。此外,宗喀巴大師復以聽受和研究《釋量論》為主,兼聽講《入中論》,及聽受《毘奈耶》等很多論著的誦授傳承。又在上師仁清多杰(寶金剛)座前,聽受薩迦宗規(guī)的講釋《二觀》<喜金剛第二品>一遍。宗喀巴大師在薩迦由仁達瓦大師的介紹,得在拉章俠瓦昌有一善巧“哈”字訣修法的老格西座前求得字訣修法,也就去到拉章仁清崗的后面,住下依法靜修,過去大師上身疼痛的病苦,也就痊愈。宗喀巴師徒等復前往拉堆北區(qū)的昂仁寺,在那里住過了春夏兩季。仁達瓦大師在那里著作《集論廣釋》,全部著完后復講授予宗喀巴大師,宗喀巴大師又在仁達瓦座前聽受了《釋量論廣釋》詳講一遍。
到了秋季大師聽得故鄉(xiāng)寄有順緣來藏,為了前去領取,從昂仁取道薩迦而回前藏。大師到前藏后,因友伴和弟子等勸請,大師的母親也來信勸勉,大師曾經(jīng)一度生起回鄉(xiāng)的念頭,也就去到捫卓拉隴地方,學習一些誦修行法,并暫停著作。繼后想到何必這樣做呢?這樣做是不必要的,遂生起決定不回故鄉(xiāng),深生厭離世間愛樂的心。
特別是大師內(nèi)心對于一切名利恭敬、世間所有諸種圓滿利樂,甚至現(xiàn)上欲樂的梵天、帝釋在輪回中,都已受生過,能得一種任來怎樣的圓滿榮華,最終都能使它成為消滅生死輪回的最大助力。能如過去諸大德運用正知正念之鉤以制伏易動的心象來實修,這本來是極難的事;但是這些世間八風對于宗喀巴大師來說,他是不待用力,對任來怎樣的恭敬供養(yǎng)、贊譽承事等圓滿利樂,自然地對這一切有為法生起無常的想念,與及對一切無怙的眾生,生起意樂救度他們的悲心,同時生起承事諸佛菩薩的信心。而這些心念猶如雙方競賽中,善念每得勝利生起,而絕不會隨順世間輪回的因素,有生起的余地和機會。這是大師此生與生俱來的高超功德,而不是大師此生修對治而新生起來的。宗喀巴大師自己也說:“當他人對我供設寶座,作禮敬承事等的時候,我不須用功想念,就能立時任運地內(nèi)心猛利生起這一切都是無常、不可保信、如同虛偽欺誑的認識。”這確是為藏中多數(shù)修德高邃的大德中,也難做到的現(xiàn)證最上的功德。
由于觀察到有漏諸種世間圓滿受用的過失,少不得的是要消滅世間輪回過患,以此法王佛世尊也不止一次開示對治輪回過患的大小乘諸經(jīng)教,對諸比丘也開示教戒:當?shù)菍氉仁聲r,須生無常想,這也是為此意義而作的。由此來說,這一種戒法,應當認為它是一種善巧大德們所喜的最稀有高超的清凈史事。
到了秋季,宗喀巴大師在瑪卓拉隆喇嘛名索朗扎巴(義為福稱)座前,聽受了很多經(jīng)論承傳。中間有一段時間,作閉關專修,并閱讀《釋量論正理藏》,細閱到第二品開示道之建立的時候,大師對于法稱論師的著述和理路,內(nèi)心生起了難以壓制的猛利信心。大師在那一秋季里,每閱讀《釋量論》時都是信念猛起,毛發(fā)顫豎,感而下淚難以制止,據(jù)說大師此后常時每一閱讀都油然生起這樣的信念。那年冬季法會,大師也就駐錫極樂寺中。第二年春季法會未到之前,大師打算往游辯場,以此參閱一些經(jīng)論書卷后,前往后藏,來到納塘地方。那時譯師敦桑巴(義為義賢)著有《釋量論釋》,命大師聽受,大師聽受后,在夏季法會,往納塘寺中,立《釋量》、《集論》、《俱舍》、《律經(jīng)根本》等四部之宗。原來納塘寺最初所興經(jīng)論,即此教論。
到了秋季法會,大師聽得仁達瓦上師前往播棟的消息,大師也就去到那里的“唉寺”,在那里譯師朗喀桑波(義為虛空賢)座前,聽講《詩鏡》(詩詞作法)等著作,主要仍然是在仁達瓦大師座前,聽受《中觀》、《釋量》,《俱舍》、《集論》等。大師認為如果再在仁達瓦師前重聽一遍般若及戒律,是有殊勝因緣,以此又在仁達瓦師前請求重講,聽受一遍。大師已聽受過《入中論》詳講,但對于其他中觀諸論的講釋,還未能聽得。也就在納塘堪布袞噶絳稱(慶喜幢)座前,聽受誦讀中觀諸論傳承一遍。由于堪布他過去曾有中觀副講座的職位,以此他有中觀傳承。大師復在極樂寺喇嘛絳仁巴(義為文殊寶)座前,聽受中觀誦讀傳承一遍。絳仁巴系從卻杰喇嘛前受得此傳承,卻杰喇嘛復從章謨伽寺住持喇嘛卻協(xié)巴座前,聽受此中觀諸論誦讀承傳,卻協(xié)巴又系從納塘巴?協(xié)生大師座前,受得中觀諸論傳承。總之當時宗喀巴師徒請求能傳授誦讀中觀諸論的上師也是很難,要想求一能講說中觀諸論的上師,其難更不待說了。
此后宗喀巴及仁達瓦師徒二人來到了薩迦,宗喀巴大師在薩迦寺依上述四部難論立宗,那時大師雖是可以立十多部難論之宗,但是當時各辯場,還沒有興立其他諸論之宗。此后大師隨即來到前藏,夏初從貢塘漸次去到桑樸及哲當寺等處大辯場,除般若《現(xiàn)觀莊嚴論》早已立宗竣事外,大師立其余四部難論之宗。當時所有前后藏各大辯場中,能受持三藏的善知識,猶如大海,他們都對宗喀巴大師這樣的身語意清凈業(yè)行,從內(nèi)心生起敬信,都異口同聲地說:“宗喀巴大師無疑是從往昔已修道究竟的一位大德,為度有情而降生此土。這樣的怙主大師,我們得到依止外,再找不出較此殊勝的大師。”他們都傾心禮敬在宗喀巴大師的足下而愿努力如師教奉行。當時宗喀巴大師去到各大辯場中的時候,常有能持三藏之法師們對大師生起猛利信心,聽受大師所說法語后(虔誠祈禱),請求大師允許收作弟子的人是很多的。有些想自善其身殷望的人士們,心中都想到:除依止這樣的怙主大師能得到滿愿外,其他人士不是我們心中所依者,于是都愿在宗喀巴大師座前求為弟子服役承事。
哲當辯場立宗完畢后,大師去到雅隴,請求喀什班智達大比丘釋迦西壩枳堪布的法傳——措欽波寺的堪布四部難論師楚稱仁清為他作親教師,措巴吉正寺堪布協(xié)饒貢波(義為慧依)為作羯磨阿阇黎,吉正寺的維那師棟準索朗多杰(義為福金剛)為作屏教阿阇黎,以及兩寺的持律比丘們?yōu)樽髯C戒的僧眾,正受比丘具足戒律。一時猶如大迦葉長者再來,在此間藏土的那般盛況,從此成為一切人天眾生唯一的供養(yǎng)福田。
此后大師去到特寺拜謁京俄?扎巴絳秋(義為名稱菩提)大師座前,供上自著嘉言為禮,并請問法義。引起京俄大師對宗喀巴生起猛利的敬信,感而落淚。到后來京俄大師常時對來親近他的所有人士,贊嘆宗喀巴大師說:“只那樣年輕的歲數(shù),就已經(jīng)具有偌大的功德藏。”那時,宗喀巴大師即在京俄?扎巴絳秋大師前,聽受《道果》、《那若六法》、及帕謨住巴大師與法王季敦貢波(義為世間怙主)二師的著述,還有從妥扎?瑪爾巴傳密勒日巴所有的教授,及從妥扎?瑪爾巴傳峨?卻枯多杰(義為法身金剛)所有教授,及帕謨住巴所有的教授,而依這些教授修行生起功力。
此后大師來到溫地區(qū)的格汝寺法會,為察柯溫波等很多住持三藏法師,講授《現(xiàn)觀莊嚴論》、《釋量》、《中觀》等不少法門。繼往吉學地區(qū)駐錫察寺中細閱經(jīng)、論二藏,對于一切經(jīng)義,心中生起無量觀察智慧。同時大師也著作《現(xiàn)觀莊嚴論釋大疏》(名《善說金 論》)。那時,有善于記持經(jīng)文的嶺沖默,及安多人絳伯扎喜(義為文殊吉祥),釋迦珠(義為釋成)三師與宗喀巴大師試作記持能力大小的測量。大師從晨起到陽光剛曬著察寺主殿金寶頂?shù)臅r候,能將過去沒有閱讀過的經(jīng)論法典,有一箭長九行大板的篇幅四頁,完全很清楚地記持在心里,嶺沖默能記持兩頁半,其余二師每人只能記持一頁。
有一時間,大師帶著隨侍弟子察柯溫波、大堪布昂旺扎巴(義為語自在稱)等人,到拉薩有五種自現(xiàn)妙相的大悲觀音像前,修持大悲齋戒多天。有一晚上,師徒二人猛利祈禱觀音后,求觀夢相。察柯溫波夢有兩只大白海螺從虛空下降,落在自己的衣襟里,兩螺合而為一,用手取螺一吹,發(fā)出無量宏大的聲音。據(jù)說這一夢征,是預兆后來溫波師在嘉謨絨下區(qū),廣弘佛教事業(yè)。宗喀巴大師夢登牙昌牙拉山,爬上有一如箭翎的險巖,看見一片平滑白石板上,開著一枝青蓮花,色極美麗,花瓣新鮮。大師用手取得青蓮,心想:“這枝花是救度母手中標幟,或許是菩薩攝受的象征?”忽聽有一聲音說:“不是那樣,這是壽征。”
大師繼在冬季法會時從察寺去到極樂寺,講說很多經(jīng)論。到了春季,大師前往烏堆的嘉裕地方,為七十多位善知識,講說《現(xiàn)觀莊嚴論》、《釋量論》、《入中論》 、《集論》等。繼返回察寺,繼續(xù)著作未完的《現(xiàn)觀莊嚴論釋大疏金鬘論》。后來在極樂寺完竣這一著作。繼后大師在察寺中,有一善巧精通很多顯密經(jīng)論,特別通達《時輪》本續(xù)和支分等的察巴上師,是一位獲得現(xiàn)證的大德,名耶喜絳稱(義為智幢)座前,請講授《時輪》。得到察巴上師的允許講授,大師師徒二人前往覺摩隆駐錫聽講《時輪大疏無垢光明》,并學習其中一切事相,及算數(shù)等,宗喀巴大師復為覺摩隆寺很多三藏法師講授大小乘多種經(jīng)論。繼后,大師在第二年的夏季法會,才返回極樂寺駐錫,為寺中僧伽海會講授很多經(jīng)論。到冬季大師移住堆隆措默的昂噶地方中,修持《時輪金剛法》,并為很多具智的善知識講授了不少的經(jīng)論。
此后,由于宗奇?扎巴仁清(義為名稱寶)對宗喀巴大師發(fā)生最堅固的信心,先后多次迎請宗喀巴大師,大師應允他的請求,起身前往雅隴。行程到生波日(羅剎山)的時候,那里貢迦法王,也是誠心敬信宗喀巴大師的,他殷勤地請求大師留駕。以此在那年的春季里,大師即住在那里的五佛寺中,為七十多位三藏法師講授《現(xiàn)觀莊嚴論》、《釋量》、《俱舍》、《集論》、《毘奈耶》、《入中論》等。所有無量供養(yǎng)承事,都由貢迦法王來成辦。宗喀巴大師繼后來到雅隴駐錫捫喀寺中,講說了多種經(jīng)論,所有法會的一切資具和用費,都由宗奇?扎巴仁清恭敬地供養(yǎng)。宗喀巴大師在講演多種經(jīng)論的期間,同時也為具緣的信眾,開示各種密法大曼陀羅灌頂,與及各本尊的隨緣灌頂,和傳授密經(jīng)承傳及教授修法等。特別是當時盛稱宗喀巴大師是獲得妙音佛母攝受的大德,以此大師所到的地方,請求大師傳授妙音佛母隨緣灌頂?shù)娜?是很多的。
在那年的冬季里,大師也就駐錫捫喀扎喜棟寺。有一晚上大師在與眾圍爐取暖的當中,談起過去藏中成就諸先德的史事時候,提到通四部難論師協(xié)饒生根(義為慧師子),在一法會中同時(每一日)講演十一種經(jīng)論;在這后期藏地說法師中,能講十一種,要算是最多的。說這話的時候,有善知識霞敦等人向宗喀巴大師請求說:“我們也請大師同時講那樣多種經(jīng)論。”大師答道:“我如果努力一下,或許能講演那樣多種經(jīng)論。”眾人復殷勤地請求宗喀巴大師無論如何講演如那樣的多種經(jīng)論,大師也就應允了眾人的請求。從那月初十起到月底止,閉關細閱多種經(jīng)論。三十的那天把各種經(jīng)論書卷包束好,本來打算從下月初一開講,繼因有從桑樸等地方來的很多三藏法師將要來赴法會,恐趕不上時間,請師稍待一時開講。以此從初一到初四日,大師暫講了一些瑪爾巴譯師等人的言教散集。從初五那天起開講,每天從早到晚講十五座,每座講一種經(jīng)論,從不間斷。十五種大論中,有兩種篇幅不大的經(jīng)論先講完畢,再補講了兩種篇幅不大的經(jīng)論(共十七種大論)。計為《釋量論》、《現(xiàn)觀莊嚴論》、《俱舍》、《集論》、《毘奈耶》、慈氏五論中的后四論、《中觀》五論(《中論》、《回諍?六十頌》、《七十頌》、《細研論》(出版者按:依《至尊宗喀巴傳》加《寶鬘論》)、《入中論》、《四百頌》,《入行論》等,共講十七部大論。這些難論各依一藏中廣釋為根據(jù)的基礎上,而以各家多種解說來破理立宗,決擇作出正論;對其余諸論,則依其各自釋著來詳講其中所有粗細支分。這樣講演了三個月,也就將十七部大論講完。大師在講演的期中,每天到晚講畢下座后,仍然修行閻曼德迦自入法等本尊二種次第瑜伽法,從來沒有間斷過。所有人士都異口同聲地說:“大師這樣的功德,或許是得到本尊的加持,否則決定是獲得總持成就的大菩薩,除此而外,他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到了夏季,大師駐錫雅隴阿噶扎寺中,閉開專修吉祥輪勝樂金剛修誦及四座瑜伽,并修多次自入法,特別對于《勒古六法觀修法門》,努力精修,每天修習“督謨”(音譯,義為拙火)風息和合八百次,生起了督謨等很多內(nèi)證功德。繼后大師在秋季移住吉學寺中,由于過去仁達瓦大師曾經(jīng)說過邀宗喀巴大師同去赴前藏法會,宗喀巴大師也就同仁達瓦師徒二人來到布達拉駐錫,談研教義,并對大眾講學。仁達瓦大師繼後后返回后藏,宗喀巴大師在冬季住覺摩隆的“巖寺”,為很多三藏法師講授《時輪》及《現(xiàn)觀莊嚴論》、《釋量》、《俱舍》等很多經(jīng)論。到午年的春季,宗喀巴大師想學習諸大密經(jīng)的講授,與及尋求灌頂教授,及一切事相作法等,同時還想和仁達瓦大師會晤談研教義,因此去到后藏,駐錫絨區(qū)的魯卻隆寺中,在善知識措巴堪布仁清扎巴(義為寶稱)座前,聽受了想學的經(jīng)教。
那時,宗喀巴大師的弟子溫波?索朗扎(福稱)及垛默巴?善知識協(xié)饒扎(義為慧稱)二人去到駐錫敦卻頂(勝樂)寺的喇嘛烏瑪巴(義為中觀師)名生格尊追(義為精進師子)座前,拜謁求法。在彼此談話間,烏瑪巴說:“我須得向你們的教導師前,請求妙音佛母的隨緣灌頂。”后來烏瑪巴與宗喀巴大師相會,喇嘛烏瑪巴在宗喀巴大師前,求得妙音佛母的隨緣灌頂。當時,烏瑪巴和宗喀巴大師詳細談到他在垛康地區(qū)青年時代至尊文殊菩薩常時給他現(xiàn)身說法,他前后用種種方法來觀察過,但至今自己還沒有把握決定真假,他求宗喀巴大師代為作一正凈觀察。并且說這次在宗喀巴大師前求妙音佛母隨緣灌頂,也是文殊菩薩現(xiàn)身吩咐他這樣作的。宗喀巴大師當即以中觀正見等甚深法義請問求答,很好地考察后說:“能經(jīng)這般考察,心中不必生疑。但還要猛利誠懇地祈禱。不過至尊文殊菩薩的真實身語,原非現(xiàn)前根識所能得見,這是本尊真實身緣所給予你自己意識中而現(xiàn)起的一種境相。我也有很大愿望想求知文殊菩薩的修法教授等。但因這次仁達瓦大師將來‘達倉’,我們師徒必須會面,時間太忙,不能如愿成辦。以后無論如何必須籌備滿足這一勝緣。”
宗喀巴大師隨即來到達倉,那時有大堪布譯師扎巴絳稱(義為名稱幢)、仁達瓦大師、譯師鄧桑瓦(義為義賢)等同宗喀巴大師相會,還有隨各位大師同來的三藏法師多人,以及原住達倉的僧伽大眾,都共集在寺中。所有一切需用飲食臥具等物,都由佛子大持律師,博通經(jīng)論,荷負佛教,精勤不懈的法王譯師名交卻伯桑波(義為勝依吉祥賢)擔負供給。那時,扎巴絳稱大師講《現(xiàn)觀莊嚴論》,法王交卻講《喜金剛第二品》,仁達瓦大師講自著《因明廣釋》,宗喀巴大師聽受這一廣釋,師徒二人廣泛地決擇論中重要難處。繼后,師徒二人前往巴烏巴業(yè)寺法會。宗喀巴大師在仁達瓦大師前聽受《密集根本大教王經(jīng)》一遍。
那時,宗喀巴大師想前往貢松地方極樂寺喇嘛卻季伯瓦(義為法吉祥)師前,聽受《時輪》。當天晚上,宗喀巴大師在夢中,聽得有人說卻季伯瓦在布頓大師座前,聽受過《時輪廣釋》十七遍的話。后來宗喀巴大師與卻季伯瓦相會時,宗喀巴大師啟問卻季伯瓦大師:“在布頓大師前聽受《時輪》若干遍?”卻季伯瓦答說:“十七遍。”那時仁達瓦大師對宗喀巴大師說:“請求密法可以緩期,現(xiàn)在你講演經(jīng)論,有廣大利益,以此現(xiàn)階段從事于講說,豈不好嗎?”宗喀巴大師回答說:“我對密法有猛利的喜樂,以此我現(xiàn)在先求密法。”又宗喀巴大師曾經(jīng)親口說:“我樂學密法,是沒有經(jīng)他人的勸動,從青年時代就對密法有猛利的求學心,并且從最早就有求學所有圓滿密宗經(jīng)教的志愿。”繼后,仁達瓦大師前往薩迦寺。宗喀巴大師則去到絨區(qū)卻隆寺,和喇嘛烏瑪巴(中觀師)相會談論法義,并聽受很多文殊菩薩法門。烏瑪巴也在宗喀巴大師座前,聽受《入中論釋》等教義。
到了秋季里宗喀巴大師在絨區(qū)日隆普靜修。到了秋末,宗喀巴大師去到梁堆下區(qū)交界處的貢松極樂寺,拜謁一切智布頓大師的弟子中,最善巧《時輪》及所有密經(jīng)和事相等的卻季伯瓦(義為法吉祥)大師。宗喀巴大師在最初謁見卻季伯瓦大師的那一晚上,供師黃綢巾一幅,在第二天早晨拜謁時,供師綠色鸚鵡緞一疋,請師講授《時輪大疏》支分等法。那時,恰碰著卻季伯瓦大師講演《時輪大疏》初品完畢,以此卻季伯瓦大師說:“昨天晚上供的黃綢巾,合契地大收攝次第,將是能成就圓滿次第的征兆。今天早晨供的綠緞,綠色契合空界,為將能究竟生起次第的預兆。并且恰逢將講第二品開首的經(jīng)句說:‘若為成熟諸大人故’,這是再好沒有的緣起。我當圓滿傳授一切法義。”說后心中極大歡喜地應允了宗喀巴大師的請求。隨即從第二品講起,最后復為宗喀巴大師補講了第一品。宗喀巴大師從秋末到春初聽完《時輪疏解》及修行事相、六加行法等。
繼此宗喀巴大師意欲聽受所有瑜伽部經(jīng)教解釋,須先學習瑜伽事相種種作法。那時夏魯?shù)胤接幸徊碱D大師的作供事的侍者名瑜伽瓦?澤旺,是一著名的善巧瑜伽事相的人,他的最善巧的弟子名瑜伽瓦?貢桑(義為依賢),接受了宗喀巴大師的迎請后,他和宗喀巴大師二人住在梁堆下區(qū)的赤扎康寺,研習《金剛界》及《金剛頂》等瑜伽部一切大曼陀羅的繪畫量度儀規(guī),及舞贊、布壇儀規(guī),結印等學習熟悉后。有一天的晚上,宗喀巴大師夢見有一大寶座上,坐一老喇嘛,名為穹波特巴,頭戴五佛冠,手持鈐杵。宗喀巴大師自己也坐在老喇嘛的前面,老喇嘛站起身來邊搖鈐舉杵,右繞宗喀巴大師三匝,從他的念珠發(fā)出“唉噶巴奇噶巴”咒音,繼用鈴杵放置在宗喀巴大師頭頂上,而說道:“今名噶瑪班遮(義為業(yè)金剛)。”說后也就復座。宗喀巴大師醒來思考,想過去自己的密號,名敦約多杰(義為不空金剛),現(xiàn)在是噶瑪班遮(業(yè)金剛),都是屬于羯摩部(威義種姓)的名號。繼后,宗喀巴大師去到貢松極樂寺,從春到秋初,都在卻季伯瓦大師座前,聽受《金剛鬘》的灌頂、傳承、指授等的講義,并精研舞贊、畫壇等一切事相。又聽受《金剛手大輪》等法的灌頂、傳承、教授等廣大精深的法門。
此后,宗喀巴大師想去到夏魯?shù)胤今凡ㄌ匕痛髱熥?聽受瑜伽法門。在一天的晚上夢見有一高大座上,有一老喇嘛名穹波瓦坐法很好地坐著,他的前面,宗喀巴大師自己坐著,這位老喇嘛用手解開衣裳,令宗喀巴大師觀看他的胸部。宗喀巴大師見著這老喇嘛的胸中,有長咒字粒如珠鬘多層圍繞成為輪狀,字珠明顯,大都誦讀在心,據(jù)說后來宗喀巴大師謁見穹波特巴大師時,說是和他夢中所見一般無二。宗喀巴大師從秋末到第二年夏季都住在夏魯,在金剛持穹波特巴大師前,聽受以瑜伽部大曼陀羅為首的下三部密法。這一清凈灌頂法流從此在藏不斷,直傳至今。并聽受魯亨巴及納波巴二師法傳《勝樂輪》等為首的很多無上瑜伽法門。穹波特巴大師將他所有的密教,如瓶全傾,全注宗喀巴大師心中。那時,宗喀巴大師常時不斷供養(yǎng),對法會僧眾也歡喜地服役承事。穹波特巴大師每次傳授完畢一種灌頂,都必須說出這一法系某師歡喜地傳授給我。在所有法門傳畢的時候,他又說:“現(xiàn)在法已有主,我沒有悔意了。”
先是一切智布頓大師及穹波特巴大師二人在恭欽?帕峨巴(義為圣光)大師座前,聽受《密集金剛》及瑜伽部等大曼陀羅灌頂?shù)臅r候,據(jù)說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樣一段故事:有一次法會中,恭欽?帕峨巴說到瑪爾巴譯師所作的歌頌中“于日出處建大柱”等歌句時,他念誦“于日出處建大柱”句后,自己加上一句“大柱抑是穹波師?”這很明顯是指示穹波特巴大師從恭欽?帕峨巴及布頓兩位大師前,得到密教法海,這種加持從來沒有退失,完全授與宗喀巴大師,能成為利益此間眾生的利樂根源的意義而說的。宗喀巴大師自己說:“密法一切成就的主要根本,完全關系于上師心生喜悅,因此,上師在賜予灌頂?shù)囊磺袝r間中,上師總是喜悅地賜予的。”這番話是有很大值得深思的價值的。宗喀巴大師從穹波特巴大師座前,聽受到的所有法義,他都很好地領會在心里。
那時,巴朗地方的帕巴日寺迎請極樂寺的卻季伯瓦大師到寺中駐錫,宗喀巴大師也就前往大師座前,再聽受《金剛心釋》、《金剛手贊釋》、《那若大疏》、《時輪》支分事相等很多要法,以及布頓大師所著的《密集金剛》兩派師傳的所有解說等不少的法義。宗喀巴大師復迎請夏魯寺善巧瑜伽的三藏法師絳稱扎巴來到帕巴日寺中,共同決擇研習所有瑜伽部的舞贊等事相作法,并從此師聽受很多密教法義,特別聽受了布頓大師所著的《金剛出生大疏》、《瑜伽根本經(jīng)》,《金剛頂經(jīng)》、《最勝吉祥經(jīng)》、《凈治惡趣密經(jīng)》等經(jīng),及《本體顯現(xiàn)》、《持藏莊嚴》、《最勝吉祥廣釋》等許多梵本密經(jīng)及經(jīng)釋。繼后,宗喀巴大師在壬申年的秋季,同喇嘛烏瑪巴師徒二人來到前藏嘎棟寺(歡顏寺),繼前往拉薩朝拜釋迦佛像,供養(yǎng)發(fā)愿后,返回嘎棟寺。大師即同多生已來得文殊菩薩攝受而獲很高地道果位,此生復從降生即得文殊菩薩攝受常為之說法,現(xiàn)證功德很高的烏瑪巴大師一同在嘎棟寺里閉關。在閉關專修的時期中,聽受了很多文殊法門,并且對十師即本尊作猛利的祈禱。依本尊近修法,精勤靜修。
特別是宗喀巴大師從無量劫來早已具有熟修佛道的修力,以此他對于聞、思、修學所有經(jīng)論,心中油然生起純粹是為救度眾生而須得修成佛道的這一發(fā)心,絕不摻雜一些為此生名利恭敬、眷屬圓滿、自比他勝等(世間八風)種種的發(fā)心。大師每次講說,語句總是熨貼悅耳,意義總是比他人所說更為殊勝突出,在數(shù)量眾多的僧伽海會中,每立一自宗見解,他人總是難以推翻,而也不是只用各種方便能駁倒他人為滿足,就連類似這樣的染污作法一點也沒有的。大師他絕不是為了自勝而褒貶他人,以及自作善巧、驕慢自矜地顯示自己的智慧,使他人稱譽自己等種種的原因而講說,與及辯論和著作。可以說大師從最初聞思修學起到他圓寂的一生時期,任于何時中,要尋覓出上面所說那樣世間作法的話,凡是誠實正直的人士,誰也無法說出。凡是對佛法有一些信仰傾向的人,誰都認為宗喀巴大師沒有不正的才智,而不由自主地,認識到大師的—生是最為稀有令人生起敬信的大德史事。
正因為如此,宗喀巴大師決擇經(jīng)論意義,都是如佛那樣,依解脫與趣入成佛的一切上下諸道,以及完全如諸大車軌所有教義那樣緊記心中來作研究。而且這樣做,不是運用一己的聰明利根隨順教理,只就他人的語句來研究,而作為可依的經(jīng)教,這樣的態(tài)度,在大師本性中是不存在的。他是依開顯佛的經(jīng)論的大車軌所指示的教理來如理地分析佛經(jīng)中了不了義,最后運用了義經(jīng)義極其深細的教理來觀察,去求獲得定解。如在極渴的痛苦中去尋求飲水那樣的心情,去尋求鉆研佛經(jīng)教義。宗喀巴大師曾經(jīng)親口這樣說:“現(xiàn)在藏中一般大智善知,作為群中英士的人們,對于解釋佛經(jīng)的諸論,只須一閱,不費力地就能清晰想起某種教義在某一論中;對他人宣說,也能使聽者很能了解,容易領會在心里。這種功能我是早就有的,但是這種功能是不可靠的。如果用精細的智理很好地觀察研究,最初所知道的認為好像都是對的那些東西,多數(shù)都歸于取消而不成立。以此用精細智理很好地考究,還沒有結束這種考究的中間,縱然對于某一教義作出決斷,但這也是每入于不真實的方面。”
宗喀巴大師又說:“那時我生起了這樣一種心情,想到依圣龍樹父子的究竟正見,以及《密集五次第》、與其中極難通達的幻身道次第,通達則能獲大義,不通達則易墮邪見險處,以及修空性與無上密道去求得佛果等法,自己還沒有真實證得,只不過是知道這些口頭句義,對于能開示龍樹父子的真實意旨的善知識,不管是在印、藏、尼泊爾,或衛(wèi)、藏、康等處,知道哪處有這樣上師的住處,為了尋覓這樣的善知識,哪怕經(jīng)千辛萬苦甚至犧牲生命,我有立刻必須去尋求的猛勇心情。”那時,由喇嘛烏瑪巴作傳述語言人,宗喀巴大師也就請問文殊菩薩,關于中觀正見、顯密的差別、無上密道中極其重要諸點、五次第數(shù)目決定之理等無量法義。為了決疑從辯駁中以啟問教理為主。那時,宗喀巴大師啟問文殊菩薩甚深中觀等很多顯密究竟要道的當中,文殊菩薩對宗喀巴大師宣說了中觀應成與自續(xù)二派的差別,與及俱生、分別兩種我執(zhí)是怎樣執(zhí)著的我,比量智所破的粗細分別,通達正見的量度,應成派見宗規(guī)建立世俗諦的方法等教義中極難研究的最深要義,與及顯密兩乘共道與不共道的類別,密集五次第的體性,次第數(shù)目決定等極難通達的不共要義。宗喀巴大師聽后,復對菩薩說:“還沒有得到了解。”菩薩叮嚀道:“這些法義,可以暫時記錄下來,不要忘掉。一、對于上師即本尊殷重祈禱,專修本尊法;二、勤修積資凈障二法,以及用智理來細研諸經(jīng)論等三者合并起來精修,還須得常時精進,一點也不懈怠。再加上我文殊所說的這些教義作增上緣,就能迅速獲得通達。”
宗喀巴大師由于有想通達中觀正見及密集金剛教義的強烈愿望,他請問菩薩:“尋求能教授這樣法義的上師,藏中以誰人為好?”菩薩對他說:“沒有比仁達瓦再好的,但是他也不能解決你所有的疑難,只好由烏瑪巴來為你作譯傳,我為你講說,是再好沒有。不過烏瑪巴很快須回垛康地區(qū)。以此你現(xiàn)在不必講說,暫行離開世事,依上面談過的三者合并起來住靜專修,很好地精修所緣,不久即可獲得通達那些法義。”由于菩薩又說:“關于依哪種法要和經(jīng)論去研求法義的問題來說,經(jīng)論是無量的,而且印度所有班智達的著述,不可認為都是絲毫無誤的。”以此大師復請問菩薩道:“那么,完全只依月稱論師所釋龍樹菩薩的論義,是否可以認為絲毫沒有錯誤呢?”菩薩答道:“月稱論師是上方有一世界中,佛前極具智慧毅力的一位大菩薩,他為光顯龍樹宗法,如愿受生此間界,他所著釋龍樹意旨,無論顯密都沒有絲毫錯誤,是必須對他生起決定信受的。”
喇嘛烏瑪巴在文殊菩薩前,請問宗喀巴大師的夙世本生事記。菩薩說:“在釋迦如來住世時,此師受生為印度婆羅門子。那時,他值遇持比丘律儀的菩薩名牟比洛卓(義為勝解智),當即對這位菩薩歡喜承事,聽受很多法義。由這位菩薩引導來到釋迦如來前,此師得見如來而發(fā)大心。當時,以潔白水晶珠鬘一百零八虔誠敬供如來,而發(fā)宏愿,是以此因緣種下通達無謬空性正見的種子。現(xiàn)此生圓寂后將往生兜率在至尊彌勒菩薩前,聽受無量大乘法義,成為菩薩號‘絳伯領波’(義為吉祥藏)。”宗喀巴大師往生兜率的史事,一切智克主杰請問宗喀巴大師將來如何時,是宗喀巴大師親口對克主杰說:“我下生將往生兜率,這是我的師長烏瑪巴及上師金剛手等很多上師,都異口同聲這樣說的。”
那時,宗喀巴大師本意是略重講說弘法,喇嘛烏瑪巴也同意宗喀巴大師的意思。因此,烏瑪巴復請問菩薩說:“宗喀巴年輕就已經(jīng)是這樣大的才智,能作廣大的饒益。如果現(xiàn)在仍然續(xù)作講說廣弘事業(yè),對有情與正法是能作大饒益的,在正應當弘說的現(xiàn)在時期中,頓然舍事專修,他人也將對我有異言,以此仍請暫時許宗喀巴廣說弘法為宜。”菩薩答道:“哪種能利益佛教和有情,這不是你能知道的。他人對你有異言,也須當忍辱。如不靜住專修,不能延壽。利益也只能得到相似的,以此仍然以舍事專修為宜。”
于是宗喀巴大師與喇嘛烏瑪巴二人在吉學區(qū)的嘎瓦棟寺閉關專修,各住一靜室,飲食時共聚一處。在共聚用茶時,由烏瑪巴為宗喀巴大師啟問菩薩作傳述人,大師在菩薩前,聽受了很多教法和啟問了不少法義。那時,烏瑪巴正專修菩薩傳授他的“修定所緣”。宗喀巴大師想自己若也殷勤祈禱專修本尊文殊菩薩,所得實益或許較大,即以此種想念向烏瑪巴說明。烏瑪巴說:“這樣作是很可以的。”于是宗喀巴大師晝夜殷勤祈禱專修上師即本尊文殊菩薩。沒有經(jīng)過很多的日期,有一天頓見壇中現(xiàn)起如壇大小圓曼陀羅,如涂上鮮美的藍色,十分光明瑩潔,久看不厭,遍滿五色虹霓狀的霞光,光中有文殊菩薩,結咖趺坐,身紅黃色,極其莊嚴,久看不厭。大師還沒有將情形向烏瑪巴說,而烏瑪巴反先對宗喀巴大師說:“你好像已見著本尊了。”這樣顯現(xiàn)的本尊相,宗喀巴大師從此以后,任何時間里,只要宗喀巴大師想見的時候,一作祈禱即刻顯現(xiàn)。這是宗喀巴大師秘密地告訴他的得意弟子克主?瑪尾利瑪(義為善成說日,即克主杰)時說的。此后,宗喀巴大師在本尊文殊菩薩前,聽受了文殊菩薩閻曼德迦獨勇金剛隨緣灌頂,及無上瑜伽等諸密法,內(nèi),外、密三種閻摩法王等灌頂和加持,三摩地四灌頂?shù)确āN氖馄兴_為宗喀巴大師作獨勇金剛灌頂時,現(xiàn)起獨勇金剛身相為作灌頂;在作內(nèi)密兩種等灌頂時,文殊菩薩所現(xiàn)獨勇金剛,即時變現(xiàn)為雙身相而作灌頂;在作蕩金卻嘉(具誓護法)灌頂時,文殊菩薩即刻現(xiàn)起能怖金剛相,而對閻摩法王囑咐護教命令。宗喀巴大師又從烏瑪巴座前,聽受文殊菩薩授與烏瑪巴所有供修及諸事相,與觀修所緣次第等很多教法。
宗喀巴大師決心專修后,請問菩薩隨帶哪些侍徒為宜?菩薩指示令帶喇嘛絳伯嘉措(義為妙吉祥海)等安多地區(qū)四弟子以及前藏四弟子,共八大弟子。此后,喇嘛烏瑪巴將回垛康地區(qū),宗喀巴大師送到拉薩的時候,心想師徒暫時將不能相會,以此同烏瑪巴相商在這具足加持的圣地——拉薩,殷重祈禱文殊菩薩,再傳授一些修行攝要的教授。于是就在拉薩“脫頂瑪”的南邊金頂佛殿的檐下,陳設莊嚴供養(yǎng),殷勤祈禱文殊菩薩,獲得菩薩為說一些攝修行要義的偈頌。宗喀巴大師事后漸次將這些要義記錄在著述中。那時,文殊菩薩所說的教授秘要根本頌文,見于宗喀巴著述的《言教小集》中。此外,菩薩還開示有難以數(shù)計的經(jīng)教要義和觀行法門。那時,文殊菩薩還對宗喀巴大師說:“此后應當勤祈上師即本尊,懺除過去所積罪障,增長廣大資糧;并依大車軌智理細研顯密經(jīng)論教義。這樣三者合修的方法,不斷地勤修,不久將獲證究竟正見,與一切顯密無謬教義的決定通達。如果現(xiàn)在從事廣講法義,所得也不過相似的利益,以此宜舍事住靜專修。”菩薩再三鼓勵教誨說:“愚昧難調(diào)諸眾生,為之廣說益不大,以此住靜勤專修,自他俱得歡喜道。”菩薩對宗喀巴作了這樣的鼓勵后,宗喀巴大師也很好地經(jīng)過一番考慮,于是決定舍事住靜專修。當烏瑪巴在秋季起身往垛康地區(qū)去的時候,宗喀巴大師送到拉薩,也就在拉薩的閣康頂寺中師徒二人殷重祈禱本尊,大師即在烏瑪巴前求得密集不動如來的四種灌頂。
此后,宗喀巴大師去到覺摩隆,在秋末為眾廣講法義。到了猴年將近冬初的時候,大師壽數(shù)滿三十六歲,由覺摩隆起身,隨帶絳噶瓦?伯敦桑波(義為吉祥賢)、垛敦?絳生瓦(義為菩提師子)、上座仁清絳稱(義為寶幢)、上座桑炯(義為賢護)等前藏四大弟子,及喇嘛垛敦?絳伯嘉措(義為妙吉祥海)、格西?協(xié)饒扎(義為智稱)、格西?絳伯扎喜(義為曼殊吉祥)、格西伯炯(義為吉祥護)等安多地區(qū)四大弟子。那時,細喀?勒烏仲巴為大師師徒承事服役,供給一切所需資具。大師師徒九人舍事而來到阿喀地方,冬春兩季都住在阿喀卻隆寺中,從那時起,是由對宗喀巴大師生起大信心的阿喀父子作施主,供給一切資具,承事服役。
宗喀巴大師住在阿喀卻隆寺的時候,初修時想到凈障集福的重要,師徒等精修四力懺凈積資的時候,大師修三十五佛禮懺,及供曼陀羅供時,指端俱裂,仍精進苦行。如格西?卓隆巴大師說:“如果沒有譯出《大方廣佛華嚴經(jīng)》,藏中諸菩薩怎樣能學得菩薩行呢?”以此當時大師師徒還細閱《華嚴經(jīng)》等,開示廣大佛子行的諸大經(jīng)典。宗喀巴大師向他的得意弟子克主杰說:“增長大乘種姓能力的殊勝方便,這對于菩薩來說,他的卓越的毅力,是難以測量的。以此過去諸大菩薩都曾經(jīng)學過廣大無邊的佛子行;現(xiàn)在及未來諸大菩薩也須得學習,無邊佛經(jīng)中所說的怎樣學習佛子行的那些情況。我從現(xiàn)在起將進入那樣學習的情況中,為了毫不畏怯,歡喜勇悍地進入佛子行,我對于經(jīng)中所說的一切菩薩毅力和廣大諸行,常時不斷地依它作為修心的所緣而修。初修時,略發(fā)生艱難,后來經(jīng)過很好的熟習,不待用功,而能自然地任于何時都不生畏怯,歡喜勇悍地進入佛子難以測量的毅力與卓越諸行。”這樣精修,住阿喀卻隆寺中的宗喀巴大師與門徒八人,努力勤修懺罪積福的時候,宗喀巴大師在修禮懺三十五佛的當中,常時親見三十五佛現(xiàn)身。那時,大師曾見至尊彌勒菩薩,身如純金色,體量高大,諸寶嚴飾,手執(zhí)花枝作說法印,在寶座上作結跏趺坐。并見藥師如來,身著黃衣。又見善妙坐相的至尊彌勒,如沙門像,身著袈裟,手持那伽樹枝,以凈瓶為標幟。又見無量壽佛等很多佛菩薩現(xiàn)身。大師認為這些現(xiàn)相,都是觀修所現(xiàn),沒有認作決定而生執(zhí)著。那時,由于大弟子中絳伯嘉措(妙吉祥海)也觀修現(xiàn)見文殊菩薩真實身及語相,以此文殊菩薩對他說:“宗喀巴所見諸相,并非普通的幻相,須殷重祈禱,未來有極殊勝因緣。”絳伯嘉措自己所見文殊菩薩,宗喀巴大師曾多次考察請問甚深法義,所答等無有不合理的,以此大師心中誠信。
此后,大師師徒轉(zhuǎn)往精奇寺禮彌勒像,廣興供養(yǎng),并發(fā)宏愿。繼后來到達波默隆區(qū)的甲索普寺過冬,在這里宗喀巴大師獲得修行功力的增長與很多不可思議功德。那時,大師見著文殊菩薩,身相高大,德相莊嚴。有無量諸佛菩薩從而圍繞,并有圣龍樹、提婆、佛護、龍智、月稱、無著、世親、陳那、法稱、功德光、釋迦光、天王慧、敬堪布、噶瑪那西那(蓮花戒)、阿瓦亞雅等很多班智達,與及哼扎菩提王、大婆羅門沙惹哈、魯亨巴、枳布巴、納波覺巴(黑尊者)等很多獲得大成就者現(xiàn)身。宗喀巴大師仍然認為這些現(xiàn)相,是觀修所現(xiàn),不可執(zhí)以為真。以此文殊菩薩復行開示他說:“這些現(xiàn)相非尋常可比,應該殷重祈禱。這是當依他們所著論述,將能利益自他有情的緣起征相。”那時,大師又見能怖金剛現(xiàn)身,首臂圓滿,身量極大,十分威嚴。從此以后,大師每天修能怖金剛自入法,從未斷缺。大師又見如過去所見這般莊嚴海會的文殊菩薩,從菩薩心中出一利劍,劍柄在菩薩心中,劍端直入大師心中。菩薩心中流出黃白色甘露,極其光亮,如流水般順劍流入大師心中。大師感覺全身普遍生起難以言喻的大樂。當時并現(xiàn)起有很多已認識與未認識的弟子,張口承接充滿盈溢出來的甘露;有些弟子口中流入很多,有些只流入少許,有些口雖張著,但沒有流入少許。總之,在那地方大師內(nèi)心生起那樣的清凈現(xiàn)相和難量的修證功德。
此后,宗喀巴大師因本尊文殊菩薩的鼓勵,動工培修精奇寺,這座佛寺原先是嘎彌?云敦永珠(義為能固)所修建。寺中有一尊古銅鑄造的彌勒菩薩像,身量與人相等,有大加持,極為殊勝稀有。后因乏供失修,寺院廢壞,彌勒銅像也被塵土鳥糞污穢。大師一見這般情況傷感流淚,發(fā)心培修這座廢寺。于是勸化阿喀達哲家承修寺廟墻院殿堂、涂抹墻壁等工程,都很好地修繕完竣;其余彩畫墻壁等事,則由大師師徒等合力來興作。師徒十二人以所有的用物供器共折價合銀僅一兩二錢,無論如何也不足費用。想念供毗沙門天王,請求幫助成此勝緣的時候,又沒有酥油作供,有一出家人供來酥油一小包,立即用來作供,祈禱護助成此事業(yè)。第二天也就得到一些牧戶供來很多包酥油,并從此以后供施者日益漸多,一切資具全不缺乏。不僅此次,只要是為教法事緣須照料的時候,大師每一次供祈毗沙門天王,勸請護助事業(yè),立即獲得突然供來無量資具。繼由雅隴方面來很多畫師,自帶顏料,發(fā)心來彩畫寺壁。大師依文殊菩薩教誨,以十方諸佛放大光明為彌勒灌頂為本題,作《慈尊贊寶光明炬》,又作《往生極樂愿文》,名開勝利門,以及未來自己隨處化身示現(xiàn)成佛事業(yè)愿文,仍然是依文殊菩薩所教而作的。大師說:“這些愿文的體義和次序,都是菩薩所教,我只是編撰詞句而已。”那時,大師使畫師們都受齋戒,然后作繪事。其他一切做事的人們也都離棄凡俗雜語,口誦發(fā)愿頌文作一切事務。
那時,所繪文殊菩薩嚴凈國土圖,白描草圖剛繪完,作一開光法事時,見文殊菩薩真實現(xiàn)身來入合所繪像中。起首繪三十五佛時,畫師們不知道諸佛身色與手印等應怎樣繪畫,請問大師。大師祈禱后,諸佛顯現(xiàn),即以所見三十五佛身像和手印等,轉(zhuǎn)告畫師們,令他們依所述畫出。不僅這樣,據(jù)說畫其他佛剎莊嚴圖,也都是開光時,所有圖中諸像,每一尊都召請來智慧尊入合像中。并且繪完每一佛剎莊嚴圖,漸次作開光法事時,每圖前所供酥燈,都能經(jīng)久不熄。所有繪事很好地畫完時,大師設立文殊菩薩秘密曼陀羅,作廣大開光法事。并對弟子十多人都授給秘密曼陀羅灌頂。當開光的時候,安多地區(qū)人等供來很多綢緞。即以這些緞料作佛像身衣,壁畫等像也用綢緞作起莊嚴的帳幔。作正式開光法事的那一天,所有作法手續(xù),及一切事務都很繁忙,但都出乎預料的時間,很好地完成;這是怎么回事?樹起日圭仔細觀察,確知是那一天的時間,比平時特長的原因,這是當時大眾有目共睹的奇事。此外,有些人在夢中,夢游空中見著寺中所繪佛像。又妥扎大堪布?洽多瓦?南喀堅贊(虛空幢),他見虛空中有七佛前往北方,請問佛尊前往何處?答道:“精奇寺開光召請前去。”大堪布所見時日與開光日期正相符合。
此后,妥扎大堪布南喀堅贊作延壽緣起等再三致書與宗喀巴大師,請求大師無論如何起駕到他那里,他將請問法義。宗喀巴大師也想前往大堪布南喀堅贊座前,聽受噶當派教授承傳而來的菩提道次第等法,以此大師去到妥扎?卓窩寺。當時,妥扎大堪布南喀堅贊與宗喀巴大師會面彼此所見的清凈現(xiàn)相,是很多的。據(jù)大堪布南喀堅贊說:“我滿七十歲的那年,有一白色天女對我說:‘有一為彌勒菩薩所加持的圓滿士夫,他與文殊菩薩無二,并且得妙音佛母賜以明智。過去十五生中,都和你有聯(lián)系因緣,現(xiàn)在仍有彼此互為師徒的因緣,你當毫無吝嗇地傳授他一切教授,并從他座前也請求法要。’以此我對宗喀巴大師生起了無量的敬仰。”又說:“有一次我清楚地聽說至尊彌勒將要來到這里的聲音,我想是法王噶細巴(四論師)將來到嘉謨茅蓬。在佛世尊轉(zhuǎn)大*輪六月初四的那天,宗喀巴大師來到妥扎?卓窩寺,我親自前去迎接時,見宗喀巴大師是至尊文殊菩薩,全身圓光圍繞。宗喀巴大師則見我為金剛手菩薩,腹輪圓大,色如藍吠琉璃,有青蛇嚴身,這是他們度化眾生的事業(yè),比過去生中更為廣大的象征。當天晚上,宗喀巴大師請我傳授上師瑜伽法,我傳他上師瑜伽法時,金剛手菩薩來入于宗喀巴身中。在十五的那一天,聽說可以請彌勒菩薩(指宗喀巴)傳《集菩薩學論》,即依本尊所說向宗喀巴大師請求傳授《集菩薩學論》。宗喀巴大師問道:‘是本尊所說的嗎?’我答說:‘是。’宗喀巴大師當即傳授了《集菩薩學論》。我聽講法時,見宗喀巴大師頭上有彌勒菩薩,右肩上有白色文殊,左肩上有妙音天女;虛空中有四臂怙主和六臂明王為首的一切護法空行,從而圍繞,更有歡喜善法的天神等眾圍繞聽法;我對大師生起殊勝的敬信,并請求大師傳授隨求母灌頂及發(fā)心法門。宗喀巴大師則請求我傳授了《菩提道次第》兩種法流講授,及金剛手菩薩所說不可思議秘密法義講授,經(jīng)教傳承,隨緣灌頂,金剛手五尊灌頂、問答金剛鬘、問答歡喜鬘灌頂、金剛手五鵬灌頂、摧伏魔軍灌頂、獨身三面六臂馬頭金剛灌頂?shù)确āT谧鞴囗斨T法時,扎根等神眾從而助作,并以注滿顱器的甘露,賜與宗喀巴大師受用。每一甘露泡沫中,現(xiàn)有文殊菩薩、藏巴拉、多聞天王等相。”
那時,宗喀巴大師在妥扎大堪布南喀堅贊座前,聽受由善知識慬哦瓦傳嘉裕瓦;以及由袞巴瓦傳內(nèi)鄔蘇巴的噶當教授——《菩提道次第廣義教授》,因為南喀堅贊大師具有由慬哦瓦傳嘉裕瓦,以及由袞巴瓦傳內(nèi)鄔蘇巴的菩提道次第兩種法流,并且這位大堪布南喀堅贊當時獲得秘密主金剛手的攝受,他一切作業(yè),都請問秘密主依本尊秘密主所教而作。以此都稱他叫妥扎大成就者,又稱他叫作妥扎金剛手。這樣偉大的上師他對宗喀巴大師生起決定敬信,請求傳授《集菩薩學論》;請求此法時,是妥扎?南喀堅贊與僧伽大眾共同請求的。南喀堅贊大師獨自在宗喀巴大師座前,聽受五種護法灌頂、妙音佛母灌頂?shù)群芏嗌跎蠲芊ā?/p>
當時,宗喀巴大師為了對于甚深中觀究竟正見,以及密集金剛幻化身等顯密兩種要道中,一些最深難解要點還有疑難之處,作徹底的了達,想去到印度,朝拜魯衣絳秋(龍菩提)及大成就者密多羅大師等人。因此以師徒十三人赴印的因緣是否順利,請代問本尊。妥扎?南喀堅贊大師,根據(jù)本尊金剛手所指示,轉(zhuǎn)宗喀巴大師說:“如果去到印度,能親見阿阇黎魯衣絳秋及密多羅大師等人,而將獲得殊勝功德,并將作印度金剛座寺堪布,但后來不能回藏。你的徒眾都是大菩薩,在印將有由障難而舍命等不少的災障。仍以不赴印度,住藏為宜。”宗喀巴大師依菩薩指示,打消了赴印的愿望,以此對于雪域西藏的有情來說,妥扎?南喀堅贊大師這一傳述,是有難以比量的恩德。
當宗喀巴大師想赴印度的時候,文殊菩薩勸大師作精奇寺彌勒祈禱贊文,名《梵冠》,并供出家資具一全套(如衣缽等),對將來度化眾生、弘揚凈戒,獲大饒益,有莫大的因緣;大師依菩薩所示而作供養(yǎng),后來文殊菩薩仍然再三策勵大師以戒為重,另一方面大師心中也生起勇悍的決心,認識戒為圣教的根基,目睹圣教的哀頹,心中難忍,毅然決然地不顧過去的舊規(guī)惡習,下至改悔還凈諸戒法,都很好地興立起來依戒而行。關于整興戒律的這一事業(yè),宗喀巴大師親口說:
“我從目睹圣教的戒律學處廢弛的情況,生起難忍的, 心情起,就一直對于下至濾水等細事,一切制戒,都重新振頓起來依戒而行。對于其他特別作業(yè),更不是為獲得名利而作的。”
此后宗喀巴大師去到娘地區(qū)的諾若東達寺,在那里駐錫五個月,請來善知識正勒巴所著《圣教次第廣論》,敬供后,詳細閱讀,內(nèi)心生起了很大的決定知解。也就在那里為眾講說了《圣教次第》一遍。繼后大師到了嘉札時,觀察到總攝一切佛經(jīng)教義,合于現(xiàn)在初業(yè)有情的心思,可作修行方法的道體,而其中了義與不了義次序等一切教義又都與大車軌諸經(jīng)論軌則相合的一種教要,這種教義是非有不可的。以此向上師本尊勇猛虔誠地祈禱,并不斷地詳研諸經(jīng)與經(jīng)論。以此更察覺從最初依止善知識起,直到最后修習奢摩他與毗缽舍那的法門中間,所有大小共道,以及大乘共通道,和在這共通之上,再加以密教的一切特殊不共的善巧方便修法,此中的道體和次第數(shù)目的決定等,內(nèi)心生起了決定。并深知:任何佛經(jīng)及經(jīng)論不僅是用作念誦,而都是能取以作為一補特伽羅修行成佛的方法。這也不僅是為眾宣說,它是契合所有利鈍上中下三根的眾生根機,依其所緣次第,取而修習,極能使此心獲得調(diào)柔,具有由唯一修心之門,怎樣化導一切賢愚眾生的次第。在此間雪山叢中的西藏來說,這種法門,閱讀到大菩薩燃燈智(即阿底峽尊者)的教授——《菩提道次第》,其中所有決擇顯密道次第等稀有大車軌繩,心中生起很大決定。并且觀察到關于阿底峽尊者的教授宗規(guī),更有大善知識博多瓦等人承傳而出的教授,也是非常卓越的。特別是大譯師洛敦協(xié)饒(義為智者慧)所著(教法次第),以及他的弟子伯敦?卓隆巴所著的《教法次第廣論》等著述和自己(宗喀巴)所想的道次第是很相合,軌則優(yōu)越。又見阿底峽尊者的教授,是總集一切佛經(jīng)和經(jīng)論的教義而開示為一成佛的道次第,它不僅只是聽受與講說二者所取以宣說和修行的簡單教授,而見這些教授,都是與契合所有諸經(jīng)與經(jīng)論的教義,編制而出的;以此對于須得講授共通道修心的有情大眾,不開示多門的講授修法,而只開示唯一的道次第修法講授。
此后,宗喀巴大師師徒三十多人朝禮扎日山(拉薩東南圣地),在那里住了幾天,對那里坐山靜修的人們供施茶物等。并觀光各茅蓬,修勝樂自入法等,發(fā)現(xiàn)很多稀有瑞相。當大師到扎日山的時候,心中剛想念在此圣地,將不作內(nèi)供會供諸神眷等,立刻自己的腳上,有一處突然好像被刺扎進那般痛楚,腫起一黑塊,大病痛頓時來到自身。于是在一時間中,供修了勝樂佛眷內(nèi)供并會供等法,會供將近修完的時候,腫痛病苦立即消除。繼從扎日山返回娘地區(qū)的途中,在謨拉山下住憩一天,當晚得見至尊彌勒菩薩現(xiàn)身高大威光熾甚,前來對大師告慰說:“善男子,應知汝如諸佛現(xiàn)生在世。”
大師繼住下娘區(qū)的生根仲(獅子城)的時候,多次專修時輪金剛圓滿次第第六支分等要道,獲得決定見解,對于時輪法,毫無紊亂,并獲得無畏辯才。此后大師常見獨勇時輪金剛現(xiàn)身。有一晚上,大師夢見時輪金剛前來對他說道:“你好比月賢王再來此世。”大師在下娘區(qū)生根仲住的時候,在色切繃巴那里供修大供養(yǎng),也就在那里為眾講戒律,下至濾水等細微事項,都仔細地依律而行。那時,大師說:“一切功德的基礎,是必須由守戒清凈而生。我自己對于粗分墮罪等,從未犯過。偶爾犯一輕罪,即時懺悔。”大師的徒眾等也都同樣地嚴守戒律,可以說在此雪山叢中的西藏佛教已極衰頹的時候,大師以不忍的悲心經(jīng)過極大障難,重新建立起佛教基礎。以此對于后世西藏一切有情來說,大師的大恩是與佛同等無別的。大師住娘地區(qū)時,妙音佛母告訴大師說:“你可享壽至五十七歲,在這期中當作饒益自他無量事業(yè)。”大師啟問說:“禱修尊勝佛母等法,能否延壽呢?”佛母答說:“由于你過去愿力和擇法慧力,所修的一切延壽法都只能使智慧增長,對于延壽沒有多大利益。”又大成就者絳伯嘉措(宗喀巴的大弟子)文殊菩薩常時為他現(xiàn)身,文殊菩薩對他授記說:“從此以后,宗喀巴大師專修對治壽障的法門,以及善為湊合內(nèi)外延壽諸緣,可以除障延壽。”
又大師駐錫娘地區(qū)生根仲的時候,以顯密道體決定及次第決定、數(shù)量決定等和止觀修要等啟問于文殊菩薩,菩薩說:“今后不必一再問我,可以詳閱諸大經(jīng)論,大都和我所開示的相符合;縱有一二不合,若想不當作教授可棄舍;但對于諸大經(jīng)論的教義,是不可棄舍的。以教授秘訣作為鎖鑰去研究顯密經(jīng)論,研究獲得圓滿結果之量,是對于所根據(jù)經(jīng)論的理路,獲得決定,而對于那一教義,內(nèi)心智慧做出決斷,不生絲毫懷疑不安的心情。到了這種時候,即是研究得到圓滿之量。此后自然獲得沒有錯誤的結果。”繼后到春季,大師住娘地區(qū)的貢穹寺中,為僧伽大眾宣說了很多法要。那里城鄉(xiāng)大眾,難以數(shù)計的人們,都對大師生起極大敬信,所有來到師前聚會的人們,都求受長凈齋戒和皈依等法。他們都作了有利于暫時和永久的善業(yè),并且初由大師造塑泥土塔像,繼鼓勵大眾隨造很多億數(shù)的塔像。后來他們也依照這樣的善法常作不斷了。繼此,大師到上娘區(qū)的銳仲住夏安居,在那里大師的首要弟子達瑪仁清(義為盛寶,即賈曹杰)初次和大師見面,聽受大師講《釋量論》教授,他對大師所講法義,獲得極堅固信心,從此以后,他也就成為大師座下侍徒而隨師安住。
大師為娘地區(qū)所有三藏法師等廣講法義,在娘區(qū)很好地作出卓越的弘法利生事業(yè)后,大師仍返阿喀,住阿德貢嘉的拉頂寂靜寺院一年,廣講很多法要。大師自從舍事專修以來,直到這一年中,對于中觀應成和自續(xù)兩派的宗見,長時不斷地修習,但始終還沒有消除對于究竟諸要義所起的懷疑,而獲得決定。大師對于現(xiàn)在的眾生,僅于無常細微之理,都還沒有獲得通達,也就對于如何才能許是通達甚深中觀正見及業(yè)果的問題,心中也就沒有生起信得下的決定思想,對于這樣許為通達中觀正見的人士們,悲心想到開示這樣甚深中觀正見,極難獲得通達。佛世尊也親口說:“甚深離垢染,光明如虛空,甘露微妙法,我今已獲得。我雖欲宣說,他人莫能解,以此趣林藪,不說默然住。”這是說一切法的真相,離一切戲論邊的空性,是極難通達的。唯佛獲得通達。圣龍樹也說:“暫時不凈身,粗顯諸行境,雖屬常見者,何時非心住。彼時法無住,顯非有粗細,如是甚深義,心中思易入。以此法深故,有情難領悟,以故佛世尊,不欲宣說法。”這是說對于無常沒有獲得決定知解,不能通達中觀正見。宗喀巴大師在拉頂蘭若,勇猛精進地祈禱上師即文殊本尊,并細研教理,得到加持的殊勝征相。他細閱桑杰交(義為佛護論師)所著的《中論釋》適當?shù)匦蘖?于是了解龍樹師徒的正見究竟要義,以是所破限度等獲得不同于過去的決定知解,消除了一切執(zhí)著,對于空性理義增損安立諸過,都完全除凈,認識佛恩獲得深信而造《善說心藏稱贊如來論甚深緣起法門》。宗喀巴大師的這些清凈史事,具智的人們?nèi)绻芎玫匮辛?他就會徹底了解菩提道次第次序決定,并且如菩提道次第所根據(jù)的根本教授論著——《現(xiàn)觀莊嚴論》中所說:“視師勝諸佛,從此生善根,上師怙主前,彼是聞法器。”這樣論中所說的教義,他能生起很大的決定。關于獲得無謬的中觀正見的時候,是怎樣的現(xiàn)象?宗喀巴大師曾經(jīng)這樣說:“由于現(xiàn)在已經(jīng)善修,以此在后得(未修時)中,也能對于所見諸相,一切都見其為性空如幻,不合入于空性大印中的庸俗現(xiàn)象,絕不隨欲現(xiàn)起的。”
宗喀巴大師為了教誨一切應化有情,而示對于菩提道次第修習經(jīng)驗,應當這樣修法:即是應觀上師與本尊無別,勇猛祈禱;精勤修習懺罪積福;并努力不斷勤修為凡俗有情的心境所難容量的近修本尊諸法,以此獲得很多本尊的無量加持。特別是他親見諸佛之父——至尊文殊菩薩,由于菩薩常時作他的善知識,以此大師對于一切經(jīng)論教義,得無錯謬的知解,哪怕是一種很難通達的經(jīng)義,大師最初用智理去細研,大概都能了達。對于經(jīng)過細研都還不能徹底領悟的諸難義,大師則虔誠祈禱上師即本尊文殊菩薩,并供曼遮,也就立即不須用力而獲得徹底的領悟。這種情況,就是大師的一切弟子都同樣具此功德。此外,關于大師親見圣尊文殊菩薩的史事,那是佛與佛間的行境,不可能完全詳述。至于至尊文殊菩薩常時為大師現(xiàn)身,大師作一切事,問于文殊菩薩后才依教而作的事類,如大師自己所說:“對于經(jīng)義應如何研習、所研習的是否獲得圓滿、修習諸扼要、怎樣教導應化眾生、相依怎樣的隨侍徒眾、住怎樣的處所為宜等,大都不是由自決定(而須啟問本尊文殊菩薩)。”
繼后,大師秋季到阿喀,冬春兩季住嘎普寺為阿喀僧伽大眾講說很多要法。此后,大師來到唉區(qū)的德烏惹寺,在那里修夏,為唉區(qū)所有僧伽大眾講說很多正法,引導眾生入于善道。繼即前往阿喀的扎棟寺住過冬季。復到精奇寺在彌勒像前,十五天中,不斷地興大供養(yǎng),供設一切莊嚴悅意的供養(yǎng),祝愿圣教及一切眾生暫時及永久的利樂都獲得增長。此后,在默隆地區(qū)嘉索普寺大神變時節(jié),十五天中,大師廣興供養(yǎng),陳設莊嚴圓滿諸供。運用定力加持供修一切供養(yǎng)境受用諸儀軌,及發(fā)起暫時和永久利樂增長的無量宏愿時,虔誠迎請十方諸佛供養(yǎng)田,迎來東方一切如來俱是毗盧遮那白色身相,遍滿東方一切虛空,這樣南、西、北、中(或上方)各方一切虛空中,次第迎來寶生如來、阿彌陀如來、成義如來、不動如來等身相諸佛遍滿空界,這樣莊嚴海會諸佛身相充滿上方和側(cè)面一切空界,無有間隙,猶如帳幕,齊來受供,這般真實境相常常顯現(xiàn)。后來,大師在拉薩大神變節(jié)作不可思議盛大供養(yǎng),發(fā)宏愿時,這樣的境相,也是不斷地顯現(xiàn)。那時,供境與一切供物,都觀空樂大印而供。以此所有一切都顯現(xiàn)出空樂戲幻境相。此后,大師在秋季為以前說過的達瑪仁清為首的三藏法師二百多人講說很多法要。
繼此大師應娘波地方具大敬信人眾的虔誠啟請,前往娘波的擋垛寺,在那里修夏安居,為娘波那里的僧伽大眾講說很多法要,對那里的一切人眾作了廣大的饒益。當時,有長官(藏中大德)名朗喀桑波(義為虛空賢)通知峨譯師的祖寺大阿阇黎根卻楚稱(義為寶戒)共同不斷地殷勤啟請宗喀巴大師返回前藏吉學地區(qū),大師本來也打算返藏朝禮釋迦如來像(由唐迎藏的),以此在秋季,大師返回前藏吉學,駐錫布達拉。為桑、敦、貢三寺及嘎、覺,樹三寺中以數(shù)百三藏法師為首的大眾,講授《中觀明論》、《毘奈耶》、《菩提道次第》等很多要法。到第二年夏季,大師來到嘎瓦棟(歡顏寺)。大師心念進入大乘的人士們,如果對于一切諸佛菩薩作證之前,所承許的發(fā)菩提心諸學處應如何了解,而如理學習的法門,還沒有學得,他不過僅有大乘之名;并且進入金剛密乘的人士們,對于共通道很好地修心的當中,特別是須要開示依止善知識等大乘共通道,由此而從一位具足德相的上師座前受得密部灌頂諸戒,那時所承許的三昧耶誓句和諸戒,應如愛護眼珠般守護不犯,特別是對于根本戒,那是須舍命地很好守護。如果不能這樣而犯失所承許的誓句戒條,口上盡管說是在學習密乘要道,而實際是開了進入惡趣之門。大師思念到這些嘆道:“唉呀!總說欲求進入大乘,特別是入密乘的人們,應當是如此這般去學習行持才好。”大師發(fā)起這樣難忍的大悲,也就對一切應化眾生詳細講授了《菩薩戒品》、《事師五十頌》、與及《密乘十四根本戒》等法。
在說法完結時,上師仁達瓦依約,從阿里來前藏,他在達昌寺修夏安居后,也就來到前藏。宗喀巴大師在嘎瓦棟寺恭迎上師仁達瓦,盡力承事供養(yǎng),師徒二人繼為大眾宣說很多要法。此后,師徒二人都很喜住寂靜蘭若,當時的熱振蘭若是為眾所稱贊的寂靜勝地,聽者莫不心動神移,它是阿底峽尊者所授記的圣地,種敦巴師徒所建立的,噶當派一切教授的發(fā)源地。以此很樂意去觀光,于是師徒二人為首同很多三藏法師起身前往熱振,在熱振過冬。上師仁達瓦為聽眾講說《六十如理論》及《密集五次第》等法。宗喀巴大師則為眾很好地編排講授《大乘經(jīng)莊嚴論》、《辨中邊論》、《集論》、《瑜伽聲聞地》等,以及所有《奢摩他》諸要義和修法,以此有一些聽眾獲得與經(jīng)教相同的修奢摩他殊勝定相生起。宗喀巴大師師徒二人在講授中,充分發(fā)揮了顯密要道中很多扼要教義。
此后,卻杰?交卻伯桑(勝依法王)及止貢法王二人會同遣使致書,不斷前來迎請大師,于是宗喀巴大師在春季初期到了止貢,為眾宣說很多要法;并在京俄仁波切法王座前,聽受《那若六法》及《俱生和合大手印》等法。繼后,宗喀巴大師及上師仁達瓦,并交卻伯桑三人齊來朗哲頂?shù)慕{秋耶喜(菩提智寺)相會,當時長官云敦嘉措(義為能海)生起敬信廣大供施所有用費資具。以很多三藏法師為首的六百余僧伽都同意在那里修夏安居。三位法王也在那里安居,三位大德都心念“只要何時還存在圣教的圓滿戒律,那時佛教就仍舊存在;如果戒律不存,圣教也就不會存在”的法語,生起殷重的心情,想重整清凈教規(guī)。發(fā)起一心為教的大心詳講《律經(jīng)》,那時從根本十七事所說直至細罪以上,凡是現(xiàn)在有情能修習得到的諸戒,以及辨罪輕重中所示一切罪過,一一道出名類,凈除出罪作法儀軌,都如律所說,很好地建立起了清規(guī)。當時,所有聽受戒律人士們,都一一反省自心,辨罪粗細和懺境多少,舍墮定離犯罪出物等,如律所說,定出作法來改悔。悔后常住時中,都每日各人細省自心,是否不與罪為伴,有則依律改悔,以及加持應缽、房舍臥具、濾水觀蟲、折草掘地等,一一都依律所說清凈作法,精勤而作。至于比這些事更易遵行的諸戒,那是不須說更能依律而行的了。由此重整建立起圣教根本——別解脫戒的圓滿基礎。克主一切智(即克主杰)說:“這種利益圣教的事業(yè),是殊勝稀有的。”對于此間雪山叢中的西藏來說,能如云敦峨(功德光)師徒所解釋的《毘奈耶》四部律義,如佛旨意宣說所有律中制止、實行、開許三者的制戒,并能如所宣說那樣的所有制戒實行。這對于學習《菩提道次第》成為大小二乘道之基礎,以及意樂學習佛子行的當中,成為果位報身的方便等諸佛歡喜的大道,修學的人們,是有無比功德的。此外,在那里法王等講說了中觀及《釋量論》等很多要法。
修夏解制后,上師仁達瓦回后藏。宗喀巴大師同交卻伯桑(勝依法王)與及徒眾回到熱振寺,宗喀巴大師駐錫“獅子巖”下,迎來著名的阿底峽尊者像,在像前陳設廣大莊嚴諸供,閉關修學,常時殷重祈禱,獲得親見從釋迦世尊直到妥扎大成就者南喀堅贊上師之間,所有菩提道次第一切承傳師等。當時,大師也就新撰《菩提道次第師師相承祈禱文名開勝道門》,經(jīng)過長久殷重祈禱,獲得很多殊勝加被的征相,并得到很多后來開示的教授。到結尾時,菩提道次第承傳諸師漸次一一相合,入于阿底峽尊者、博多瓦、霞惹瓦三師。經(jīng)長久時間(他書中說一個月)都見著三師現(xiàn)身。最后博多瓦與霞惹瓦二師也入于阿底峽尊者身中,阿底峽尊者用手摩宗喀巴大師頂告慰說:“對于圣教應作廣大事業(yè)。我當助汝修行菩提,饒益眾生。”說后遂不見。此后,宗喀巴大師發(fā)心著作一種對于圣教作殊勝事業(yè),當攝一切經(jīng)教和經(jīng)論意義,為一補特伽羅修行之次第,使后世諸眾生容易依之修行的著作。復經(jīng)交卻伯桑(勝依法王)等多人殷重勸請大師無論如何著一《菩提道次第廣論》;十方諸佛菩薩也從而鼓勵大師;很多善神護法都為大師助作順緣。大師于是總攝一切佛經(jīng)的要義,詳細導示具緣眾生由龍樹與無著二大車軌,菩提道次第而成佛之法,著作了《菩提道次第廣論》。當大師在熱振寺獅子巖下著這一廣論的時候,獲得十方一切諸佛菩薩的加被;并且“謨欽邦惹”及“業(yè)欽湯拉”西藏土地大神等也來護助順緣,并請求大師為他們作一發(fā)愿頌文。大師應他們請求在《菩提道次第廣論》的結尾,作有一發(fā)愿頌文道:“總善助成佛事業(yè),別于修學道次眾,汝等隨意降吉祥,愿祈永遠護佛業(yè)。我愿人與非人等,助道順緣除諸障,對于諸佛所贊道,一切生中永不離。”
大師在著說《菩提道次第廣論》的時候,是從所有師師相承的言教法流中而說出的。大師在著完這樣的廣論后,對侍徒們說:“我今后想講授密法。以此一些較優(yōu)的徒眾,可以在交卻伯桑(勝依法王)座前,請求《密集金剛灌頂》,取受密戒。”于是以喇嘛絳噶瓦及持律師扎巴絳稱(義為名稱幢)為首共二十五人,在法王前請求灌頂。此中有少數(shù)弟子系宗喀巴大師親傳愿行凈戒,其余的人是由勝依法王傳愿行凈戒后,而授與灌頂?shù)摹T谀抢镉勺诳Π痛髱熡H自為過去曾經(jīng)在朗哲頂和朗巴兩寺等處傳授過菩薩愿行凈戒的一些求學大乘道人士為主的大眾,慈悲詳講《菩薩戒品》;并且由于很多具義的人士殷重地勸請,大師復著作《十四根本戒釋》及《事師五十頌釋》。那時交卻伯桑(勝依法王)獲得《菩提道次第》(宗喀巴大師所著),如商主得寶,滿足心愿而前往后藏。宗喀巴大師則夏秋兩季仍住原處,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等很多要法。并在大神變節(jié)作盛大供養(yǎng)發(fā)稀有宏愿。
繼后,宗喀巴大師來到拉普新寺,為很多三藏法師講授《釋量論》。主要是大師引據(jù)一切理論,并依本論的次第,編制出修法來講授的。以此一切三藏法師都受得從來沒有嘗得的稀有甘露,皆大歡喜。這種稀有的法語,后來也時而為眾宣說。在過去此間藏區(qū),對量論(因明)的句義作了解的時候,僅只是參閱其他論著來使內(nèi)心獲得一些智理的增長。對于因明用作修行的人,不僅沒有,就連想念是否可以修的人也是沒有的,大都以為非根本之義,僅能生起一些才智而已。所以可以說,對于現(xiàn)今具智慧而且正直的人們,對于一種非大方廣經(jīng)義,如因明這類論著,能見其為是修行所需的稀有法門,這完全是依靠宗喀巴大師的慈悲而來的;僅這一恩德也是全藏的人們所難報答的。那時,宗喀巴大師編合修法來講授的因明修道次第,是由達瑪仁清(即賈曹杰)筆記下來的,也即是現(xiàn)在為眾所稱贊的《因明講義備忘錄》。
此后,由于藏王扎巴絳稱(名稱幢)殷勤迎請,大師應請前往溫地區(qū)的德清頂(大樂頂寺),允數(shù)百三藏法師等的請求,就在寺中同眾修夏安居,為眾講說《菩提道次第廣釋》,及中觀與因明等很多甚深難解要法。繼赴阿德貢嘉地區(qū)的阿喀絳巴嶺(慈氏洲寺)為求獲大義的人們講授《菩提道次第》,及生圓二次第等很多要法。此后,宗喀巴大師閉關專修,殷勤祈禱上師即文殊菩薩本尊,以此獲得文殊菩薩本尊的指示,囑大師對于龍智菩薩所著的《密集教授建立次第》作釋著,對圣教能作饒益。大師應命著作了《密集建立次第釋》,并為具義大眾詳講了這一著作。據(jù)大師開示說:“此著總示五次第教義,特別開示第三次第——幻化身修法等密集本續(xù)中所說,及圣五父子著述中所有的不共教義。要想對于這些要義的梗概徹底地了解,過去古德演說十余年也沒有說盡其要義,只是演說了少分。”
此后,由于交卻伯桑(勝依法王),及京俄索朗桑波(義為福賢)等很多大德的勸請,大師應命著作了開示整體四部密續(xù)的大著——《密宗道次第廣論》,開顯了為過去此間西藏對四部密續(xù)空前未有的車軌,并對眾多的三藏法師講說了這一新著密道次第。弘此大法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猛惡的災障,有一二善知識因而示寂。于是宗喀巴大師師徒都閉關專修除魔驅(qū)災等法,以此獲得災障解除。當時,大師又著作了《閻曼德迦修法名勝伏一切魔軍》,及《護摩儀軌》。當宗喀巴大師專修除魔等法時,大師身語意三門任作何種,都不為前面所有一切牽引內(nèi)心而起動搖。那時,大師的得意弟子們啟問大師:“在專修中,任來何種因緣,都不能使內(nèi)心散亂,是從何時生起這樣功德的?”大師答說:“當我修善時生起這種工夫,是從絳巴嶺(慈氏洲寺)修法時生起的;至于一心專注觀修的時候,也生起這樣工夫,這是從來即是這樣的。”大師在絳巴嶺共住了兩年。
繼后,在絳秋隆寺過冬,為那里數(shù)百顯密三藏法師宣說《密道次第》。到了夏季前往吉學的色拉寺修夏安居,一切資具供養(yǎng),都由“勒烏”官家,敬信供施。在那里閉關專修,為眾講授了《密集五次第》,及《春點》等密法母續(xù)中圓滿次第的一些要法。在這里,克主?瑪尾利瑪格勒伯桑(義為善成說日福善德賢,即克主杰)拜謁宗喀巴大師。在這里大師應多數(shù)人士的勸請,著作了《中觀本論廣釋》。當細研論中精微的難義時,對于一些極細的智理,略感一時難決所疑,大師于是猛利祈禱上師即文殊本尊;感得有一時間,常常看見空中顯現(xiàn)起般若經(jīng)中二十空性的主要理論的金字,燦爛莊嚴,以此對于極微細中觀智理所有疑難,不須用力,完全消除。繼此,大師來到惹喀扎寺,著作《辨了不了義論名善說藏》。又在色拉卻頂著作了《中觀廣釋》。
那時,大明成祖對宗喀巴大師生起大信心,致書并供無數(shù)禮物;為在中國廣種福田,及對廣大眾生普降法雨,派遣了四位大人為首的很多使者來藏迎請大師。最初大師避住寂靜處所,沒有與使者們相見,后來藏王扎巴絳稱(義為名稱幢)為首,聯(lián)合藏官朗喀讓波等,以大明來使屢次哭求一見上書大師,于是大師來到色拉,允見使者們,并納受供禮。大師對使者們說明到中國內(nèi)地障難大利益少的種種原因,特遣大弟子絳清卻杰(義為大慈法王)同使者們返回內(nèi)地。
此后,大師在色拉卻頂,為數(shù)百三藏法師大會,講授《中觀廣釋》、《辨了不了義》、《四百頌》、《密道次第》、《十四根本戒》、《事師五十頌》等法,并講《菩提道次第》。此后,會集桑樸、德瓦金(極樂寺)、嘎、厥、樹三寺的法臺,及湯薩巴的退位法臺等所有三藏法師六百多人修夏安居,由勒烏官家作施主,圓滿承事供養(yǎng)一切資具。這樣情況之下,在色拉卻頂住了兩年,度過兩次修夏安居。繼后,藏王扎巴絳稱(名稱幢)殷誠勸請,大師應請來到吉默區(qū)的仲布隆寺,隨師而來的善知識約五百多人,一切用費資具,都由藏王供養(yǎng)。此外,各方前來聞法的僧眾,到會人數(shù)約有千人。大師也就在那里過冬,為眾廣講《菩提道次第》及《魯亨巴師傳勝樂修行方便》,與母續(xù)中圓滿次第等要法。
此后,大師為令此間西藏佛教長興緣起,對于法王松贊崗波在藏所建佛教圣地——拉薩幻化寺的寺廟建筑及佛像等都培修一新。計從丑年正月初一日興工,一直修到十五日神變節(jié)(釋迦如來示現(xiàn)神通之期),大師作正式供養(yǎng)大會。大師在大昭寺釋迦如來像前,供上純金制造五佛冠,上嵌珠寶美玉以為莊嚴;對不動如來,及十一面觀音像前,供銀制美妙莊嚴佛冠。又于釋迦像前供銀制大缽,又供與缽口大小相合的銀曼陀羅等。在釋迦像及不動如來、十一面觀音等像前,于神變節(jié)中,每天供涂面金一次,初八及十五兩日,則全身都供涂真金。又供以釋迦、不動如來為首一切出家相佛像,以三衣資具等各一套;供一切報身佛菩薩及十六佛母,并明王、護法等像,以天衣、彩裙等各一套。又在大小殿堂頂、檐、角等處,彼此牽繩連接,懸掛幡、彩、鈴、拂等種種莊嚴。又于外圍大道,豎高大木柱,懸掛廣大繒幡,幡頂隨其方位,供置彼方護方神像,并在幡上書寫彼護方神咒。十五護方神,一一形色依彼方位善為安置后,每日晚間,在幡下供臺之上,依儀軌供護方供食。在這些方位中間,還豎立大白傘蓋等幢,都依各各儀軌來造作。這些大幢,互相用繩牽連,懸掛鈴、幡等以為莊嚴,儼然像彩霞滿空。
此外,就在白天,在內(nèi)廊下也供燈四百盞,中繞道中供燈百余盞,在外圍繞道,面對釋迦佛像的前方,設置一方形大石燈,每邊約長一丈五尺,石燈中豎立一大燈炷,滿注酥油,當此燈照耀時,光遮天色;又用很多大形陶缸,滿注酥油,中豎如人臂粗燈炷,陶缸一一相接不斷,繞外圍以供。此外又在惹謨伽、魯普、布達拉、貢塘等處也供很多明燈。在晚間,中繞道墻邊,及外圍繞道更增設多數(shù)燈盞燈光閃耀,令人目難久睹,只能得見燈光遮空,天色紅暈外,難見星月光輝。每天供水,更換百余次,水中都注以紅花汁,用后紅花余渣每天都有一斗,又供香幢(香扎成的幢)、香傘(香扎成的傘),及多數(shù)香爐中燃燒起名香,妙香裊繞,遍及一切方隅,香氣濃馥,晝夜不散,香煙迷漫,上升天空如云滿布。甚至外圍各道上,也用香水遍灑,他處更不用說了。又供神饈供品,高約二三尺,上貼七寶酥花莊嚴一百零八,每日一換新制供品。在大酥燈左右土臺上,供設著神饈供品,系用四百克糌粑制作,仍用無量酥花莊嚴。所有換下的舊供品,施貧困者和乞人。又供有無量各類供品,及七寶供等無量莊嚴諸供。
這些供物,每天都由宗喀巴大師運用密法手印及定力來作加持,依顯密經(jīng)教儀軌修法供養(yǎng),并猛利發(fā)心清凈啟愿圣教隆昌,眾生安樂。大師為諸僧伽及大眾每天講說阿阇黎圣勇(即馬鳴)所著《佛所行贊》一座。那時,來赴宏愿大會的一切眾生內(nèi)心油然生起調(diào)柔、凈信、喜悅等依他而起的功德,晝夜勤行聞法、禮拜、繞佛、發(fā)宏愿,誦密咒等善業(yè)。每到夜半,在外圍道繞佛者,仍然不斷,只是比白天為數(shù)略少;諸道中繞佛經(jīng)行者,是沒有斷絕的。由這樣發(fā)不可思議宏愿之門,而使圣教復興,眾生安樂。當時,大師凈修功德中發(fā)現(xiàn)很好的瑞相:在夢中見拉薩附近一帶有無量大眾集會而出,都向虛空騰升而去,問這是何原因,答道:“我等這般供養(yǎng)釋迦如來,都獲得上升大梵天界。”這也如同過去釋迦世尊在印度舍衛(wèi)城示現(xiàn)大神變時節(jié),成熟應化眾生那樣,這里也成熟和解脫了無量人天眾生,令諸有情斷離惡趣,步入增上與解脫的大道,并使圣教,有如釋迦再世那樣的宏昌。
那時,有藏中很多住持圣教大德,及不少的大小施主,再三啟請宗喀巴大師建立一座可以與眾常住在一處的寺廟,大師也想到為了利益將來圣教法流起見,應允了請求,也就在大昭寺釋迦如來像前,祈禱觀察建寺的地方,何處為最好?同時想到秘密主尊對妥扎大成就者南喀堅贊記別道:“灌頂山壁聚立中,王妃峰頂平坦處,會集無量僧伽眾,文殊已說山何在,是衛(wèi)藏康與中國,眾德會處供養(yǎng)田,阿里藏康皈依處,漸展建寺遍十方。”宏愿大會剛完,大師依照記別所示的荒山,想著當在那里建寺,親自前往加持地基,并吩咐首要弟子們當如此這般去作。
此后,宗喀巴大師在春初駐錫色拉卻頂,為六百多三藏法師,講授《中觀》、《菩薩地戒品》、《成就法普賢集》、《菩提道次第》等很多顯密要法。繼后,因京俄仁波切?索朗桑波(福賢)殷誠啟請,大師應請,師徒共二百多人在春末前往桑日普寺,為京俄仁波切?索朗桑波及大堪布嘉讓瓦為首的許多善知識及三藏法師們,講授《菩提道次第》等許多要法。那時,以大師首要弟子達瑪仁清,及持律師扎巴絳稱二人為首,與及大多數(shù)僧伽都到灌頂山修建“甘丹朗嘉嶺”(具善尊勝寺,即三大寺之一甘丹寺),各方施主及一切僧俗都發(fā)起誠信,共出財力助成善業(yè),僅一年時間,就建成房院和僧舍七十多所,鋪好地基一百多處,所建房院都依照戒律中所說軌則來建立。最初觀察地基,其次通白僧眾,僧眾許可后,舉出辦事僧,甚至鋪石凈廚、修房建墻等一切手續(xù)細事,無不依律而作。
由于阿喀大眾的迎請,大師應請這年修夏也就在阿喀桑敦嶺寺中安居。大師在這里閉關專修,并著作《密集圓滿五次第明燈論》。當著作起草的時候,夢中見有很多瑞相,大師念這些象征有關密義,作隱語頌文記錄下來,這是為眾所共閱讀到的;這一隱語頌載在大師著作小集中,克主杰對隱語的意義,作有詳解。大師在阿喀為眾講授了許多顯密要法。在寅年二月初五日,大師親自去到甘丹朗嘉嶺寺(即甘丹大寺),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密集五次第明燈論》等要法,并講授《集論》,及《瑜伽師地論》等所建立的要義,以及因明難義等很多要法。并著作《密集四佛母請問經(jīng)》,及《集智慧金剛》兩種廣釋。第二年大師著作了《密集圓滿五次第廣釋明燈論》,及《五次第導修詳解》等,賜大眾以無量的大乘財富。
繼此以后宗喀巴大師滿五十七歲,兇惡魔類對大師廣弘佛教事業(yè),大生恐怖,以此大師已覺發(fā)生魔將為災的很多預兆。大師運用慈心、悲心、菩提心及光明大樂慧之力來遮止了魔災,這也如往昔釋迦世尊運用慈心力以遮止萬億魔軍,使一切人天眾生獲得安息的事業(yè),是一樣的。繼此第二年藏王扎巴絳稱(名稱幢)迎請大師到聞區(qū)扎喜垛喀地方,為數(shù)百三藏法師講授《中觀》、《菩提道次第》等很多要法,以滿那里求法眾生的信愿。最有加持的宗喀巴大師造像名扎喜垛喀瑪(意為在扎喜垛喀造像)即是當時在這里造出的(據(jù)說當時有一化現(xiàn)來為大師塑像,一天中塑大師像七尊,大師也于一天中剃發(fā)七次,每一像中,裝發(fā)一份)。繼后,大師返回甘丹寺,從此以后,大師著手次第著出《魯亨巴大師承傳勝樂金剛大疏》、《勝樂圓滿次第四瑜伽導修教授》廣略本兩種、《勝樂修法》、《密集金剛本續(xù)釋校正》,及對本續(xù)釋《句義詳注》、《各品難義決斷》、《各類攝義及科判》。并不斷地講授所有與密續(xù)四部有關的一切教義,令圣教光顯。對西藏有情來說,大師的恩德比釋迦世尊的恩德,是大得多的。
此后,從未年夏季開始大師命新建供修密法殿堂及凈室等,在豎立大柱七十二根的地基上面,中層殿中,新造比拉薩大昭寺釋迦像稍大的釋迦能仁像一尊;上層殿中,新造密集金剛主眷三十二尊像,及魯亨巴所傳勝樂輪主眷六十二尊像,及建造金剛界大曼陀羅宮殿及能依所依等系用諸寶造成。此中主尊諸像及各方如來像和諸瑜伽母像,系用純銀鑄造。主要佛母像,每尊各用銀一百多兩,金剛界大曼陀羅的主尊像用銀不到一百兩,其余十二尊像,每尊各用銀七十多兩來建造。以上各尊像復用諸寶及上好松耳石來作鑲飾。此外,還建造鎏金文殊菩薩像、及無量壽佛像、至尊彌勒菩薩像、量高一箭鎏金閻曼德迦全像,鎏金頂髻尊勝佛母像及白傘蓋佛母像,兩尊量高各一肘,又用綢緞香藥等搗泥塑造閻曼德迦全像一尊,高十七磔手,復用各種珍寶來作裝飾。所有新造佛像,不是依照一般凡俗量度及塑工的造量來建造的,而是以舍利佛及梵天?唉枳布等所問造像量度很多明文規(guī)定,主要依照勝樂輪中所詳示《造像量度品》中,及依照廣釋,這一品中量度仔細決擇;特別是依照紅色及黑色閻曼德迦兩種密經(jīng)中,每品所示造像量度來安排新造各像量度。以此各尊新造佛像,都是依佛所說量度來建造的。造這些佛像的原料等,都是如法加持,因此沒有障礙,成為殊勝稀有。造像鑄工們都說:“我們還沒有遇著過這樣順利的鑄工和稀有的瑞相。”所有鑄造佛像,都是令人一見之下心生喜悅,油然起敬感動而下淚。特別是鑄造三種無量宮殿時,最初鑄造的標本中,忿怒本尊的顱器即生起虹彩。并且從溶罐中傾出烊銅鑄造時,剛一鑄造完畢,即不見有如芥子大小一粒銅的色彩,所有佛像本身都為五色光明所集聚——佛像應為藍色的,這時自然變成靛青光彩鮮艷;應為紅色變?yōu)楸戎鞓诉€要鮮艷的紅色;應為金紅色的,變?yōu)楸赛S丹分外鮮黃;應為黃色的,變得比黃金還顯得黃艷光彩。其余應為白、綠、紫等色的,都各各變?yōu)槠渖?如五光十色的虹彩繞著佛身,而成為燦爛奪目的大圓光幕。這些新鑄佛像,雖是沒有雕刻琢磨,但極其光潔。這樣可觀的鑄像,用了很多除穢藥物拭擦后,更比原來發(fā)出光彩,顏色更見鮮明。剛一鑄完,看所有銅色,都變成五光十色的彩色。大師吩咐對于這樣的鑄像,不必再加工琢磨,都以各種莊嚴和殊勝衣裙等供養(yǎng)后,虔誠祈禱。這樣稀有鑄像和佛殿等工程,大約經(jīng)一年的時間,才得到規(guī)模完竣。附近各寺廟及城鄉(xiāng)農(nóng)牧善信大眾齊來供養(yǎng)而積集福德資糧。于是依密經(jīng)所說開光儀軌,作廣大開光法事。從此以后上下藏區(qū)一切方隅,都獲得風調(diào)雨順,豐年收獲,說修兩者較前更盛。
在戊戌年大師在甘丹寺中為四方來歸的很多三藏法師,及原來常住的僧伽大眾,不斷地轉(zhuǎn)妙*輪,特別講授密集經(jīng)釋及一切注解,及一些根本經(jīng),與《五次第廣釋》、《六支廣釋》、及《時輪廣釋》、《無垢光論》;此外,還講授《中觀》、《釋量論》、《勝樂》、《菩提道次第》等無量深廣法門。那年的夏秋兩季,佛殿的游廊等處繪畫完工,大師也著完《入中論廣釋》。在年底開始作刻《密集經(jīng)釋光明論》版的工作,到亥年方完全竣工,在亥年的春夏兩季中,大師復為無數(shù)三藏法師廣講《勝樂輪根本續(xù)》等無量要法;并在這年著完《勝樂輪根本續(xù)釋》。
大師對一切應化有情,說法令其成熟得度,為其主要事業(yè);這樣的事業(yè)也是十方諸佛菩薩的主要事業(yè)。這如頌中所說:“一切事業(yè)中,說法最殊勝,以此諸智者,應念佛恩德。”以此應知,在此間西藏還沒有來過能和宗喀巴大師的事業(yè)相等的人。在過去印度的一切智人異口同聲地說:“往昔印度釋迦世尊涅槃后,能住持圣教而弘揚光大的人,還沒有出過能與龍樹相比的人。以此龍樹對圣教的恩德來說,是和釋迦無異。”現(xiàn)在我們也可依照這樣的說法說:“此間西藏能住持弘揚圣教的大菩薩,雖是出現(xiàn)過難以數(shù)計的人,但是能住持弘揚佛所說顯密教法,能與宗喀巴大師相比的人還沒有出過。”以此,此間西藏宗喀巴大師弘揚圣教的恩德真是如釋迦世尊再來,難有能與比倫者。這絕不是由于我們是宗喀巴大師之徒,而故作這般贊語,虛偽臆造而說出。這正如頌文所說:“本諸事實而贊說,此世圣教蓮花中,應說師如佛日光,慈氏現(xiàn)身親贊說,安慰我?guī)熐皢⒄垺!边@是說宗喀巴大師從扎日山來謨拉山下的時候,至尊彌勒親自現(xiàn)身前來手摩大師頂授記而安慰說:“善男子,應知對于圣教汝如釋迦再來。”又如經(jīng)中說:“比丘與及諸智者,非為敬信受佛語,應如火煉金真?zhèn)?歷經(jīng)錘練善觀察。”又如《釋量論》中說:“言說非諸聲,舉他所有證,有此成義者,一切以此成。”依這樣說來,只憑言語及經(jīng)教,還不能成立勝理,以此想到贊說“所有其他一切喇嘛中,沒有能與宗喀巴大師比倫的”這句話,是可以這樣贊說,而且這也是真實的。
以此間西藏來說,弘揚圣教,說沒有能與宗喀巴大師比倫的,這話不是只憑一些記別經(jīng)教來作辯護而成立的;這一理由,確是由無垢的智理很好地成立的。這話為什么這樣說呢?由于這一理論,它是從“果因”、“顯現(xiàn)不可得因”、“信許因”等清凈三因,生起定解。先說從“果因”而生起定解情況:如至尊彌勒所說:“是誰具真實,由此具諸能。”從大師所著開示諸應化眾生由增上與解脫善果趣入成佛之道引導眾生,由那種即使釋迦再來,也只能說除此無二的法門——廣略兩種《菩提道次第》,及《金剛大持道次第》、《五次第明燈論》等所有顯密經(jīng)論所示要義的無垢智理大道中,能生起決定知解的諸大論著可以量知具真實與諸能。又《釋量論》中說:“應取與應舍,是依諸方便,不以智為量,一切非智故。是否能遠見,是智能見彼。”其次以“顯現(xiàn)不可得因”成立之理來說:此間西藏弘揚佛的顯密教法,能如宗喀巴大師實在是還未出有他人。原因是如果有的話,就應該指得出這人是能與宗喀巴大師相比倫的,而實際沒有發(fā)現(xiàn)有這樣的人。
還應知道藏中往昔誠然出有大慈大悲的圣德諸藏王,如法王松贊崗波等祖孫三法王(松贊崗波、惹巴僅、赤松德贊等三王),及應試七人等所謂佛教前傳時期所出諸大德;與佛教后傳時期中所出的妥扎?瑪爾巴譯師、卓彌譯師、廓譯師、惹譯師等具大恩德的很多譯師,及成就瑜伽自在的密勒日巴等證德很高的不少大德,但是弘揚佛所說的顯密圓滿教義,能與宗喀巴大師比倫的人,仍然沒有。往昔所出諸大德中,有一些雖是大弘密教,但對教法的根本——《毘奈耶》(戒律)又沒有弘揚起來;并且就以弘揚密教來說,能如宗喀巴大師弘持進入密教四部密續(xù)之門的灌頂及三昧耶,各部趣入之法等,和金剛大持的密意一般無二的,確是難見出有其人。有一些以戒律為主,雖是說能夠略弘戒律,但是又沒有能夠做到弘揚大乘,特別是弘揚密教;又有一些內(nèi)心雖是已生起證道的特殊通達,但是他教導應化有情的時候,卻只能以一本尊的修誦法來作教導,仍然不能做到隨示密教生圓二次第,以任何一種為主,都能弘揚整個圓滿教義。
以至尊宗喀巴大師對于弘揚佛教內(nèi)藏——戒律來說,真是有如釋迦世尊再來此世,他通達四部律中所說一切遮止、應行、開許等粗細制戒,宣說各別應遮煩惱及罪行的各種對治法,同時領會守護有關何種制戒而內(nèi)心生起何種功德,與及怎樣守護的方法,系出何律經(jīng)所說,由何事緣而制此戒等都了達無遺。并且不是只了達而不行,甚至濾水觀蟲、夜不余食等細事,都須如律實行;如果由于地方習慣或時間關系而有違犯,則須即時懺悔,禁后不作,即時加持等,也須如律所說而行。確是做到持戒清凈不與罪惡為友。可以說西自那爛陀東至大海之間,直到現(xiàn)在,仍然遍布著持戒清凈的僧眾,這是為眾目所共睹的。能做這樣盛大佛事業(yè)的人,此間除宗喀巴大師外,實末出有他人。以此類推,說到菩薩學處,大師是很嚴肅地將最初如何受愿、行兩戒,受后如何守護其共與不共愿菩提諸學處,及行戒學處和根本戒與支分戒的方法,及修行戒學處的方法三者,并學習六度四攝的方法。這些法門是何種大乘經(jīng)典中所說,依大車軌是怎樣解釋經(jīng)意的;住持大車軌的前賢大德,師師相承而來的作風和守戒的方法有怎樣的情況,違犯這些戒律時,有怎樣的懺悔法,所有這些一切戒規(guī)作風,都嚴肅地教導他的得意弟子大菩薩們;并為了利益后世眾生,特別對于菩薩戒品,菩提大道等中言教,作了一番決擇。這樣重持戒律的作法,在此間西藏,是空前沒有出過能與大師比倫的人士,這是眾目所共睹的。
大師攝一切大乘共道的要義為修行次第,并且對于所有一切經(jīng)論,不舍一字都編制成為從一初業(yè)有情直至佛果之間的次第導修法——《菩提道次第》廣略兩論著;又決擇配合至尊彌勒所說關于般若教義的教授論著——《現(xiàn)觀莊嚴論》,而著作出《善說金鬘論》;及決擇所有圣龍樹甚深中觀見,而著作出《中觀理智海廣論》、《入中觀密意明顯論》、《辨了不了義善說心要廣論》;及著作出特別闡明開示圣龍樹所解釋佛的究竟了義密意——甚深緣起法門的論著——《善說心藏略論》等為過去未有的諸大論著,直到現(xiàn)在這些諸大論著講說承傳,仍然沒有廢失,完全存在。由此看來,這般盛大的佛事業(yè),是無與比倫的。這般事業(yè),如果是用正直的心去考察,那是只有舉手加額心生敬信的。
以過去此間西藏,著名的精通所有明處的智者達昌譯師,他最初不是追蹤宗喀巴大師的人,他也如空谷回聲般地附和他人的聲音,而對于宗喀巴大師的著作,盡量加以駁斥批評。后來他細閱宗喀巴大師所著的《善說金鬘論》等著述,作了很好的省察,知道自己過去對于宗喀巴大師駁斥的錯誤,心生痛悔!而對于宗喀巴大師教義,生起決定敬信。在他所著的很多懺悔和愿文中,有頌句說:“大慧諸佛見證前,修此偉大賢愿力,弘法利生名稱盛,慧賢名稱前敬禮。”又在痛悔的原因中有頌句說:“師心如日青年時,廣究經(jīng)嚴蓮花海,我此蓮苞驕不開,深廣智藏前啟懺。”這樣很明顯地說出了他對宗喀巴大師所著諸論著,以正直的心來考察后,而生起了敬信的心情。同樣的還有噶mb?彌覺多杰(不動金剛)也曾經(jīng)對宗喀巴大師所著釋龍樹《般若經(jīng)》等一些論著,附和他人所承許的說法,對于宗喀巴大師所解釋,而主觀認為不符合龍樹正見密意的諸要點,略加破斥。后來他將他所著的疏釋龍樹大般若經(jīng)論釋,寄呈達賴?格敦嘉措(僧海),達賴命色拉及哲蚌兩寺諸法王細閱其內(nèi)容,省察是否合理。色拉寺杰準巴大師據(jù)無垢智理來駁斥了其中與宗喀巴大師所釋龍樹密意不合諸點,作出最后答辯的決論——《龍樹密意莊嚴論》而寄給噶mb?彌覺多杰。閱后,心生歡喜致書色拉?杰準巴大師說:“現(xiàn)今一些狹隘人士,由于愚昧的成見,各執(zhí)自宗以為是,對他宗則妄說為愚見。我除表示了一些附和這般說法外,而實際我對宗喀巴大師所作諸論著,內(nèi)心深處是有決定敬信的。”
又德巴?彌滂伯瑪噶波(義為白蓮),他上半生也附和一些宗派成見的人士說法,對于宗喀巴大師的論述大肆批評,后來他細讀所有宗喀巴大師論著,心生極大愧悔。他來到甘丹寺(宗喀祖寺)宗喀巴大師肉身塔前,虔誠地作盛大供養(yǎng),而懺悔發(fā)愿。在他所著的贊宗喀巴大師的很多贊文中說:“敬禮于大法王宗喀巴大師‘洛桑扎巴’無垢蓮足之前。”贊頌道:“福善大海世界中,慧賢師日賜普照,此間暗中獲尊勝,名稱師前恭敬禮。”又頌說:“誰之功德如諸佛,等量功德無增減,五百眾中為頂嚴,一切智師前敬禮。”又頌說:“獅子座上發(fā)獅吼,一切大象齊驚怖,無等我?guī)熋{吼,賢劫明燈師前禮。”又頌說:“增上戒律如檀香,師恩乘風遍此土。除盡輪回諸熱苦,堪贊徒眾等前禮。”
其次關于密教方面,以大師教誡入密之門——“灌頂”及灌頂時所承許的三昧耶及諸戒作法,由此而趣入佛陀果道的一切教授來說,在此間雪山叢中的西藏,是無與比倫的。并且關于進入四部密續(xù)之門的灌頂法是各別不同,以及灌頂時所得三昧耶及密戒守護法是有不共差別諸點,由此趣入密道的情況,是有很多差別相的。即如下三部密續(xù)中有相與無相瑜伽,無上瑜伽中有二次第瑜伽,此中又分父續(xù)與母續(xù)兩種的不共差別。對于這些密教,宗喀巴大師是如金剛大持如來再來此間,他著作了開顯金剛大持《密道次第》一切要義,為空前未有的嘉言大寶藏。分別論著作有關于父續(xù)密集所有要道決擇論述——《根本續(xù)釋明燈論注釋》、《決斷極難密義》、《密攝義》、《五次第明燈廣論》等,空前未有的很多嘉言著述。關于母續(xù)勝樂法門著有魯亨巴師傳《勝樂修法如意寶藏》,及此法圓滿次第廣略兩種導釋本,與《勝樂根本續(xù)釋》等,空前未有的大論著,縱是金剛大持再來,也只有如是說法的很多密教大論著。這些論著將詳列在下面。宗喀巴大師這樣的事業(yè),以此間西藏來說,真是空前未有,這是大眾所親見的。
最后,說關于宗喀巴大師在此間西藏作出了佛的事業(yè),由“信許因”成立之理:如秘密主對妥扎大成就師(虛空幢)所說的宗喀巴大師殊勝特超的事業(yè)行傳那樣,以及文殊菩薩對中觀師巴窩多杰(義為勇金剛)所說那樣,和文殊菩薩對大成就師絳伯嘉措(吉祥海)所說那樣,與及很多佛菩薩為宗喀巴大師現(xiàn)身、授記、告慰等,雖是已在上文引述過,是極為可信的;但是僅以這些記別,對深知無垢智理道軌的智士們,恐對宗喀巴大師所作佛事業(yè)不足生起信仰象征,以此還須引證佛世尊無可諍辯的顯密經(jīng)藏,而為印藏兩方都稱道的一種來成立“信理”。這即是如上文已引過的《楞伽經(jīng)》、《佛說誡王經(jīng)》、《文殊根本教王經(jīng)》等經(jīng)中所說來成立的。此中《文殊根本教王經(jīng)》中所說:“世間佛涅槃,此土空無怙,由汝化童身,作我佛事業(yè)。”這是說釋迦世尊入涅槃后,此世間失掉導師,無有怙主,那時至尊文殊菩薩化現(xiàn)為凡俗身相,在北方雪域——此間西藏作佛事業(yè)。這一作佛事業(yè)的人之名號,叫作“洛桑扎巴”(義為慧賢名稱,即宗喀巴大師名諱),他所住的寺院,名“甘丹”。這樣明顯的記別,它清楚指出此間雪山西藏,宗喀巴大師將如釋迦世尊再來作佛事業(yè),成為大眾可信的根據(jù)。
宗喀巴大師所作的主要佛事業(yè),是他那稀有超越的轉(zhuǎn)*輪事業(yè)。統(tǒng)計大師從降生此世起,直到最后到“甘丹寺”之間,對圣教作出了輾轉(zhuǎn)增上的弘揚。大師為了慈念未來后世的應化眾生,而著作有關顯密妙道的諸大論著,如下面所列刊行于世的,計著有導示三世諸佛所趣唯一大道,即龍樹、無著二大車軌所導示出佛世尊無垢理智密意的圓滿道軌——即是那開示三類士夫一切修行次第完全無缺的教授《菩提道次第廣論》,總攝這一廣論要義的著作《菩提道次第略論》、《菩提道次第講授科判》。及般若波羅密教授的論著——《現(xiàn)觀莊嚴論廣釋嘉言金鬘論》、《菩薩戒釋菩提大道》、《止觀難義顯佛無倒密意論》、《辨了不了義善說心藏論》。又宗喀巴大師以至尊妙吉祥所授呈師仁達瓦的《正見要義》、《中觀見講授》 、《圓滿詩韻道中修心法》、《宗喀巴大師所授中觀莊嚴錄》、《心及阿賴耶難義詳釋》、《入七部之門消除心暗論》、《心色錄》、《中觀正見講授攝義》、《二十僧伽攝義及預流果上士夫中難義》、《中觀論釋智理海》、《入中論明顯密意論》、《金剛大持密道次第》、《密續(xù)王密集教授五次第明燈論》、《密集建立次第要義明顯論》、《密續(xù)王密集圓滿五次第講授》、《四佛母所問密集本續(xù)釋集智慧金剛釋》、《本續(xù)釋金剛鬘錄》、《密續(xù)王密集根本續(xù)明燈廣論科判攝要》、《密集難義斷決之寶苗》、《密續(xù)王密集明燈論句義注文釋》、《獻給仁達瓦大師文殊菩薩不共法語》、《密集修法補遺》、《密集實設與定顯供修念誦補遺》,《密集修法瑜伽次第》、《四百五十頌講錄》、《密集不動金剛曼陀羅儀軌灌頂?shù)攘x顯明論》、《金剛念誦次第講錄》、《無上密意次第講錄》,《究竟教授自我加持》、《究竟教授現(xiàn)證菩提次第論》、《五次第攝義講錄》、《四瑜伽次第》、《四瑜伽次第釋》、《密集難義講錄》、《佛所加持及辛底巴所傳密集釋與戒所加持幻化曼陀羅儀軌講錄》、《十大忿怒明王講錄》、《殊勝中尊是獨尊密意釋》、《攝定邊際》、《秘密勝事》、《八大成就者情況》、《妙吉祥密觀圓滿后傳授講錄》、《四十九尊講錄》、《文殊和威守護加持法門》、《能怖金剛手中標幟等講授錄》、《能怖金剛十三尊修法寶篋》、《能怖金剛修法勝伏一切魔軍》,《黑色閻曼德迦修法寶焰》、《閻曼德迦十三尊曼陀羅灌頂儀軌寶鬘》、《妙吉祥和威和合不共修法》、《黃色能怖金剛甚深教授》、《四種子字護持教授及三脈與閻曼德迦合修,并諸脈與閻曼德迦合修之加行法》、《能怖金剛加行法》、《能怖金剛四種事業(yè)護摩成就海》、《事師五十頌釋弟子滿愿論》、《勝樂略續(xù)詳釋隱義全顯論》、《薄伽梵勝樂輪現(xiàn)證廣釋如意牛》、《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法傳薄伽梵勝樂輪修法大樂顯明論》、《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承傳勝樂輪圓滿次第釋成就佳穗》、《瑜伽自在王魯亨巴法傳勝樂圓滿次第大瑜伽講授次第略要》、《勝樂現(xiàn)證釋闡明發(fā)要》、《空行海法門講錄》、《密法戒律解說成就佳穗)、《妙金剛修法顯明文殊菩薩密意論》、《二十儀軌法源莊嚴論》、《瑜伽自在王枳布巴法傳勝樂身曼陀羅現(xiàn)證密意明顯論》、《瑜伽自在王枳布巴法傳勝樂身曼陀羅灌頂儀軌寶藏》、《勝樂輪五次第論開顯隱義正見眼》、《紅色空行母修法》、《金剛空行母釋講錄》、《大成就者扎日?噶巴所作金剛瑜伽母釋初十供食儀軌講錄》、《教授穗講錄》、《勝樂輪外供儀軌及手供春王歌贊》、《勝樂圓滿次第春點》、《甚深道那若六法講授次第具足三信》、《根本續(xù)第二品講錄》、《喜金剛根本續(xù)講錄》、《喜金剛講錄》、《至尊無我母曼陀羅修法講錄》、《勝祥講錄》、《佛頂無畏密續(xù)釋等講錄》、《普明儀軌講錄》、《攝第一品阿扎那嘎壩薩七義》、《往生根本頌第八品中第三節(jié)》、《識往生廣釋開金門論》、《貞扎瓦教授及馬頭金剛俠納四法》、《山林葉衣佛母修法》、《妙音天女修法》、《妙音佛母修法》、《薄伽梵穢積修法》、《穢積略釋講錄》、《金剛界儀軌講錄》、《金剛界轉(zhuǎn)輪專修次第等講錄》 、《六加行中金剛頌》、《金剛頌釋》、《時輪現(xiàn)證及灌頂講錄》、《時輪六加行供用講錄》、《觀察死日與增壽法》、《金剛頂講錄》、《智慧空行母修法》、《往生法》、《派遣護法神法》、《北俱盧長壽修法》、《律經(jīng)根本講錄》、《律本事中所出教誡講錄》、《建立進入和巳住大乘士夫明智行階》、《形色最小邊際及時間最短邊際等中所著述問答》、《賜授克主杰甚深上師瑜伽法》、《單傳壩索法王上師瑜伽法》、《問答錄勝藥甘露鬘》、《上二戒還凈法》、《百食子供法次第》、《宗喀巴大師聞法錄》、《菩提道次第承傳諸師祈禱修法聞勝道門及贊頌,回答書札等著述小集》。又宗喀巴大師依自修顯密完全道體的經(jīng)驗,作出應修的教授——《菩提道次第攝義》等著述。此外關于宗喀巴大師所說法語,由上首弟子克主杰等所記而載在顯密著述的,則詳眾所稱道的諸大弟子著作中。
宗喀巴大師所著的一切顯密廣大論著,在開示釋迦世尊親自所說的教語,及龍樹無著二大車軌諸經(jīng)論;大小二乘與上下密續(xù);內(nèi)道四宗等,每一宗規(guī),各不相紊的教義中,它是沒有絲毫互相雷同混合之弊,更沒有前后相矛盾和自語相違,以及重復贅述等弊病。凡是衛(wèi)護無垢理路的智士們用正真的慧心盡量去省查宗喀巴大師論著,也指不出哪一點是錯誤,哪一句有弊病。所有論著是與語言文學不相矛盾,它是與過去法王松贊崗波時代,依大悲藏王的命令所制定的語文,以及對全康藏指示的三十頌,于能論所說的各別文義,如前置字等應怎樣才合法等一切文法,也是絲毫沒有錯誤的。特別是論著的語文完全依照過去法王譯師班智達等改革語文所制定的法語,絕沒有土語、俗話以及一邑一鄉(xiāng)的方言等,摻雜其中。因此,它是有義精、辭善、不紊、不雜、美好圓滿、合應化眾生心機、任誰閱讀也能得益等如佛贊法那樣相同的一切美德。所以就以大師所作論著這一點來說,在此雪山叢中的西藏,也是沒有能與宗喀巴大師相比倫的,對未來所有應化眾生,有無比的恩德。宗喀巴大師不可思議的身、語、意清凈史事,已如上述。
此外,關于大師暫時的一些行態(tài),也是在濁世的士夫中,難與比倫,確是殊勝卓越。宗喀巴大師從降生“安多”(宗喀)地方起,直到最后示寂之間,可以說他對任何一個應化眾生,都沒有表現(xiàn)過心生嗔恨,而口出粗惡語。就在研習顯教法相的時候,大師他對現(xiàn)代的有情,縱是在彼此諍論教理當中,也沒有作過盡量詆毀對方,以及故作崇高驕慢的姿態(tài)來壓倒對方的行為。宗喀巴大師求學于衛(wèi)藏各大寺院,以及游于各大辯場,任于何時,他絲毫沒有用過粗惡語來駁斥對方。他的態(tài)度是溫和爾雅,所發(fā)言論是悅耳嚴肅,純是利益對方的語言。只要見過大師的人,誰也指不出有一時中,大師的身語有如何的失態(tài)之點。這是為眾所一致稱贊的。因此,大師任到哪一寺院,任何一人,只要一見大師儀容,以及一聽大師言說,就都改變對大師不正的觀念,生起敬信,而懇求大師應允收為門徒,親近在大師座前,以此一時大師弟子遍于西藏所有方隅,至大海之濱。所有大地之上對大師執(zhí)弟子禮的人士,雖是遍滿十方,而大師決沒有一些自大矜驕的表現(xiàn)。大師雖是具足無礙的智慧,但他對于一切古德都視為清凈的正士,念恩生敬,從未責斥詆毀。并且對過去的譯師及持教弘法諸德,不分宗派,均一視同仁,心生恭敬;對于他們所著論著,縱有錯誤之點,從未藉此因緣來對于諸德詆責過失。在大師所著的一切顯密論著中,根本找不出有對過去具恩諸譯師,以及有成就的大德,與建立各宗僧伽的大德們,指名詆毀,責難道過的論說。但是端直的量線,可以測出不正之點,這是定律。以此大師,是如龍樹與無著二大車軌所解釋佛經(jīng)意旨那樣,決擇教義,凡是與二大車軌所解釋佛意不合的一切說法,自然地顯出它的錯誤來。這樣的作風只能說這是如二大車軌所解佛意那樣的正量而使然,當然不能歸過于大師。
此外,宗喀巴大師整個一生中,任于何時,都沒有作過與戒律相違的如耕種農(nóng)事、經(jīng)商、貸息等事。他教育成千上萬離世間法徒眾的時候,也是除作符合教法的正命生活外,關于放息等邪命生活一類的事,所有受化眾生,誰也沒有看見大師作過。至于大師對三寶所作盛大的供養(yǎng),教育廣大僧伽,建造三寶身語意之所依——佛像、經(jīng)、塔等,必須求得順緣資具時,大師只須修法供祈多聞天王,勸請?zhí)焱跻劳粼诜鹎?承許下為使佛教宏昌,作護教事業(yè)那樣的誓愿,速來幫助成我此次所作佛事業(yè)。即時如所想獲得一切順緣資具,不待費力任運而來。這是大師此生所有受化徒眾有目共睹的事實。
這樣宗喀巴大師所作廣大卓越弘法利生事業(yè),所有西藏具緣受化眾生,此生當度者,多已度盡。正如往昔釋迦世尊將滅度時,來到拘尸城中,最后度化梵志極賢與乾達婆王極喜那樣;大師想到此生最后度化應作的一些事業(yè),以及在西藏須得建立一座說修密教的寺院,并為祝愿佛教長久住世,須在西藏全體眾生利樂之基,即拉薩幻化寺中所有佛像前,大興供養(yǎng)。于是順道往堆隆溫泉,也就從甘丹寺起身到拉薩作盛大供養(yǎng)與祝愿等事后,繼來到堆隆的巧棟喀。但是大師在堆隆溫泉僅作沐足。主要為堆隆方面聚會的無數(shù)有情廣講法義,普施加被,并受一切善信人士供養(yǎng),使植福善。
大師令聚會大眾哪怕一見其面與一聞法音,都獲得利益后,繼來到哲蚌寺時,以曼殊法王扎喜巴敦(義為吉祥具德)為首率同哲蚌寺所有僧眾,手捧各種供品,齊誦祈禱頌音,前來迎接。大師途中應杜立寺之請到杜立寺時,有五色虹霓燦燦現(xiàn)起,樹立大師住處。到哲蚌寺說法時,說法場中,也有五彩虹霓從空直下,如柱豎立場中。這是宗喀巴大師此生弘法利生事業(yè),多已圓滿,將往他方世界,一切善神前來迎接時莊嚴供設的表現(xiàn);特別是從空降下虹霓彩柱,這是兜率天眾前來迎接時,決定有這樣燦爛虹光莊嚴的象征顯現(xiàn)。大師駐錫哲蚌時,兩千多三藏法師前來聚會聞法,所有法會中的一切所需資具供養(yǎng),及對大師承事供養(yǎng)等,都出自“勒烏”官家。那時,大師講授《菩提道次第教授》、《那若六法》、《入中論》、《密集本續(xù)》等經(jīng)教。這些經(jīng)教過去沒有向一般在家俗人傳授,特別是《菩提道次第傳授》有不合法器不傳的嚴格限制。這時大師特別開許不限俗人,隨時來者都一律不分僧俗,平等攝受,甚至很多前來聞法的乞丐群眾,都一律開許不加限制,而為眾講授《菩提道次第》及《入中論》等要法。哲蚌寺中有一時間,大師對造佛像塑工等謙虛地指示他們鑄造薄伽梵毗盧遮那像的造法,并命他們應保密勿泄,大師于是大轉(zhuǎn)*輪。過去大師講經(jīng),除時輪金剛外,講其他諸經(jīng)論,從來沒有中間結座的規(guī)矩。這時講到密集第九品中“不動如來凈剎中,今將往生作佛子。”句時,突然結座,吩咐速即回到甘丹尊勝洲寺。當時施主與聽法大眾恭請大師慈悲續(xù)住一月或半月,令講經(jīng)獲得圓滿。最低限度但求誦完余經(jīng),不講亦可,以作圓座。大師未接受請求,只說:“現(xiàn)在急須返寺,講密續(xù)及菩提道次第等經(jīng)中還有未盡者的意樂,我已于昨日結座。”講顯密經(jīng)論,不圓座的原因,這是大師留下余法未盡,法當久住的緣起。
大師繼即起錫來到拉薩釋迦世尊像前,作盛大供養(yǎng),恭敬禮拜,猛利發(fā)愿佛法長住。繼應大慈法王釋迦耶喜(義為釋迎智)的祈請來到色拉寺中,大慈法王及所有徒眾對大師恭敬承事,作無量供養(yǎng)。大師對大慈法王諄囑許多有關色拉當怎樣興立講說大車軌諸經(jīng)論弘揚佛教之規(guī)。特別是西藏過去正凈的密法,已隱沒無聞很久,幸經(jīng)大師弘傳演說,培養(yǎng)出很多慧身充滿密法甘露的人才,但是還缺少專為講說密法的道場。大師想到如果有這樣講說密教的清凈道場,是再好沒有,于是以一心為教的猛利意樂吩咐大慈法王在色拉建立以清凈戒學為基礎來弘揚《密集》與《勝樂》的說修道場,以及選出法會首要執(zhí)事等事。為結殊勝緣起,大師師徒特于道場中作長凈法事,并講授《密集》及《勝樂》本續(xù)各一座。大師漸次在歸途中來到登清哲(大樂頂),在那里囑咐“扎噶宗”首長夫婦應在大樂頂建立一座講授《密集》及《勝樂》兩法的清凈道場。扎噶宗夫婦由于對大師有很大的信心,歡喜地接受了大師所囑咐的重大事務,于是在大樂頂建立起了以清凈戒學為基礎的講授《密集》與《勝樂》二大密法的清凈道場。大師自己也賜予建立道場的順緣資具等。扎噶宗長官則負擔了一切圓滿增上緣。道場建立后請大師開光,大師說:“這次不作,將沒有時機再來開光,這次當作廣大的開光法事。”廣大開光法事作后,并命名此一密法院為密教城。
大師繼即來到扎噶,繼應住細寺之請來到住細。特別是大師從哲蚌起錫以后,還未到甘丹寺的時間當中,任何一處來迎請,大師都應請前往,并且說只此一次,以后將不能再去。到住細寺的當天晚上,大眾聽著很響亮的楗椎聲,都心生驚疑,仔細省察,不是有人擊動的聲音,察不出這聲音從何人何所擊動而發(fā)出,可是聲音很響亮,并且響了很長時間。當大師從哲蚌將起錫的時候,大地突然震動,遙遠的天邊現(xiàn)起燦爛的虹霓,多次降下樹立在甘丹寺頂。這無疑是大師將從光明法身中現(xiàn)起報身,同時分出無量化身,遍往十方一切廣大剎土,十方清凈佛剎中,無量天人捧持各種供品前來迎接大師。《勝樂輪根本續(xù)經(jīng)》中說:“修勝樂瑜伽者,如教守護誓句與戒律,將逝世時,有無量勇男勇女捧持各種供品,前來接引到空行剎土。”以此這無疑是大師將從光明法身中現(xiàn)起雙運身時,十方一切勇男勇女從一切剎土,捧持著無數(shù)供品前來迎接。
大師繼即由住細寺返回甘丹寺(具善寺),先來到廣嚴殿中,對眾說:“這里不能再次來到,今當廣大供養(yǎng)。”于是也就在釋迦世尊,及各殿堂與諸本尊像前,廣設諸供及垛瑪供養(yǎng),次第作祈禱發(fā)愿等法事。繼因施主等供施僧伽茶食,請大師來至大殿中,大師不待勸請也就自動地對僧伽大眾廣說了極樂愿文與吉祥頌等。大師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利益后世有情,令自己所說顯密圓滿善法道軌長住不衰的緣起,才在僧海眾中,發(fā)宏愿祝吉祥成就。最后才來到住室坐定后說:“現(xiàn)在我能自在地回到自己寺中,我心得安了。”當天的中夜,大師身體略現(xiàn)病相。第二天一切僧眾誦經(jīng)修法祈禱住世。到第三天午后,大師只說一切身分都略有疼痛,此后沒有發(fā)現(xiàn)大痛苦,復示現(xiàn)一些心不明了相。經(jīng)過兩晝夜,大眾都在誦經(jīng)修法祈請住世。這時,大師對首要弟子達瑪仁清(即賈曹杰)沒有作詳細的囑咐;由于應怎樣弘揚,早巳囑咐完畢。這時大師只以自己戴用的長峰黃帽及大氅賜達瑪仁清,義即授為法王之位。復對長老仁清絳稱(義為寶幢)等座前眾弟子說:“應善知此義,你等好好修習菩提心。”大師雖是在這樣示現(xiàn)病相的期中,仍照過去每日修四座瑜伽及自入曼陀羅等法,一些也沒有間斷。其余時間,大師主要是內(nèi)心住于殊勝三摩地。到了二十四日的晚上,對薄伽梵勝樂輪作盛大供養(yǎng),這時,大師吩咐說:“取一無油的顱器來。”大師作了廣的內(nèi)供加持后,自己取嘗顱器中甘露三十二下,或六十二下。這樣是否聯(lián)合勝樂供養(yǎng)而作,或其他本尊供養(yǎng)而作,以嘗甘露?誰也莫名其妙。座前一些弟子認為是以數(shù)次數(shù)來推測或許是契合密集法門而作。那時雖有親見本尊等很多殊勝境相現(xiàn)前,但座前侍者們不敢請問有何現(xiàn)顯。繼于晚間大師一心專注三摩地中;外表所現(xiàn),雖是說顯著地在修“金剛念誦”等密法,總的說來,決定是內(nèi)修與死時法身光明契合的教授。
到了二十五日的上午大師足結金剛跏趺座,手結入定印,專注定中,等到太陽升起后,三空次第攝入一切空性,現(xiàn)達真實勝義諦,內(nèi)證光明法身。同時外表色身(大師肉身)也隨變化——大師因病較往常消瘦的面容,這時突然面如滿月,身體的一切支分,充滿光明,變成為童子的妙貌。肉體沒有一點腐化、潰爛,現(xiàn)起皺紋等現(xiàn)象。面部從發(fā)際起原有一切皺紋完全消除,而轉(zhuǎn)變成為久睹不厭的光明體,童子身相。有一些人見這種光明體為紅黃色的;有一些人見為黃白色的;有一些人見為如純金色的。總之,已轉(zhuǎn)變成為如十六歲童子本尊身相,即是外現(xiàn)沒有飾服莊嚴的文殊菩薩童相,而內(nèi)住于等持。這種妙相,它是如法性般的決定自然會這樣來的。就依共通乘來說:“律經(jīng)中說:凡是證見道位的人,及現(xiàn)證阿羅漢果等獲得解脫時,身體色澤,將較前轉(zhuǎn)變?yōu)橐磺懈T完全清明,面色潔凈,膚色白凈等相。”以此大師的唯一得意弟子克主?瑪尾利瑪(即克主杰)及絳伯嘉措等諸大弟子都一致同聲地說:“當時,宗喀巴大師他現(xiàn)證光明勝義諦,而從轉(zhuǎn)變成為死時法身中,現(xiàn)起中有幻化身,現(xiàn)證中有圓滿受用身殊勝悉地之究竟果位。”這樣宗喀巴大師現(xiàn)證光明法身中,同時現(xiàn)起具足相好莊嚴的報身。正如《密集本續(xù)經(jīng)》中有頌說:“幅員廣約百由旬,充滿金剛光明焰,成為諸寶莊嚴飾,清凈自現(xiàn)受用身。梵天帝釋等大神,何時亦難見此身。”這是說一切虛空界遍滿光明,梵天帝釋等大力天神都不能見,其他諸神,更不待說了。這樣的智慧身直至虛空界盡時,而永久存在。“語”成就梵音而無阻。“意”現(xiàn)證二諦,任于何時而無退失。化身遍滿十方虛空法界,作隨類度化一切有情事業(yè)中,為度化此間世界有情,如過去本尊所記別:往生兜率說法院中,為彌勒首要弟子,名“絳伯嶺波”(義為吉祥藏)。主要為兜率天眾,以及十方世界量等微塵數(shù)應化眾生,在大乘法會中,宣說要法。
繼此一切首要弟子為主,以及常住甘丹寺諸弟子,與各方前來聚會的無數(shù)善信人士,并大地與虛空的一切歡喜善法的天、龍諸神等具足善信的大眾,都對大師肉身靈前,供養(yǎng)內(nèi)、外、密、空性等無量諸供。為了令大師在西藏興立的佛教事業(yè),永傳不斷、不衰長住的緣起,整個肉身(不火化)奉安在檀木棺(坐棺)內(nèi),檀棺復裝入寶棺之中。這樣的佛塔奉安在甘丹尊勝洲寺中,成為人天大眾以及一切有情供養(yǎng)的福田。(宗喀巴大師圓寂時期為己亥年,公元一四一九年,明永樂十七年十月二十五日)
宗喀巴大師猶如釋迦世尊再來此世,廣弘顯密圓滿教義事業(yè),繼承他的法傳弟子,遍一切方隅,誰也不能詳細盡述。僅就雪域西藏所出的弘持教義的持教大德來說,仍然是難以數(shù)計。過去的善巧人士們僅說其主要弟子中的一部份人物,也顯見有不少人數(shù),并且說法也有很多不同。例如克珠?洛桑嘉措,他所說宗喀巴大師不可思議得意弟子中,最特殊的一些弟子:計后藏有賈曹杰?達瑪仁清等九大弟子;前藏有持律師扎巴絳稱(義為名稱幢)等十三位大弟子;康區(qū)有察柯大堪布?昂旺扎巴(義為語自在稱)等五大弟子;阿里區(qū)有絳生協(xié)饒讓波(義為智賢)等五大弟子為主。這些弟子各自名號,詳克珠?洛桑嘉措本人所著《宗喀巴大師的弟子史事》中。又對大師具有堅固信仰的桑桑內(nèi)仁巴?奇默饒杰(義為永壽廣宏)所說大師的諸首要得意弟子,則攝略為受有清凈記別的七大弟子;大師過去離世事專修時的侍者能舍此世心八大弟子:大師有病時作侍病看護與修法誦經(jīng)祈禱七大弟子;祖寺中弘揚顯密二法的善巧有成八大弟子;記誦文字三大弟子;無諍事業(yè)三大弟子;以修為主獲得通達著名的四大弟子;坐山靜修二大弟子;博通經(jīng)論善巧殊勝二大弟子;上下兩協(xié)饒讓波(智賢);兩絳生;(菩提心成就者);兩生巴(菩薩);兩扎巴(名稱);法流六大弟子;現(xiàn)宰官身獲得成就三大弟子;種姓尊嚴善巧有成三大弟子;名繼師位持教三大弟子;現(xiàn)宰官身心獲解脫善巧大弟子一;離世法隱修成就大弟子一;為眾盛稱善巧殊勝的弟子有兩法王:為眾盛稱獲得成就大弟子一。以上是分類攝集而列數(shù)的。這些弟子各自的名稱史事詳奇默饒杰所著的《宗喀巴大師傳精金供炷》中。
又班欽索朗扎巴(義為福稱)所著《佛教史內(nèi)心莊嚴》中,分類攝集宗喀巴大師的首要弟子:計有聞法師緣的弟子三人:大師還未離事專修前的四大弟子;大師離事專修時八大清凈侍從弟子;首要二大弟子;在首要二大弟子之上增加絳噶瓦為秘密主所授記的三大殊勝弟子;內(nèi)門得意弟子一人;事業(yè)廣如虛空的四大弟子;衛(wèi)藏持教明燈十大弟子:成就利他事業(yè)六大菩薩;為國王頂上莊嚴的二大帝師;廣大多聞的兩溫色;具修持功德的大小兩覺布巴;行持卓越的二大善巧弟子;弘法邊區(qū)的六大弟子;通兩種語言的二大譯師弟子;執(zhí)政六大法王;多聞經(jīng)教住持佛教八大弟子;垛絨地區(qū)善巧四大弟子;傳承空行修法二大弟子;堪稱稀有士夫的二大弟子;眾生頂嚴的座前八大弟子;莊嚴法座為眾上師的四大弟子;教育寺眾的四大堪布弟子;分寺中的五大弟子;說四灌頂法的二大弟子;講說經(jīng)教為十大論師的弟子四人;講說經(jīng)義為四難論師的十大弟子;持戒苦修的四位覺敦;戒行清凈的六位上座;舍此世心獲得通達的五大弟子;親見本尊的扎巴絳稱(義為名稱幢)等住持佛教十五位弟子等。以上諸弟子一一名諱及史事介紹詳索朗扎巴所著《佛教史》中,著者在這里不能一一詳述,只就大師的首要二大得意弟子等人的一些史事略述如下。